质水给她盘好的三千青丝上轻轻插上一支红玉簪说了句:“对不起。”
刘璃笑:“死当长相思。”
十一月的下旬，皇后仪仗敲锣打鼓地来到浔阳，前来的礼官是长公主的太傅杜破晓。
他带着侍从们行跪拜之礼:“皇后娘娘万事如意，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庆之妻喜极而泣，刘璃扶起他问:“我爹如何？我夫如何？”
“一切顺利。”
崇喜一年的十二月，在长公主二十二岁生日之前，她终于醒过来了。
她倚在床头，脸和嘴唇都泛着白色病色，看见刘璃还是温柔的笑着。她说：“璃璃辛苦你了。”声音沙哑而轻。
刘璃趴在她床边哭的半份没有皇后的样子。
崇喜二年四月，长公主殁了。
质水跟疯了一样抱着长公主的身体不让任何人碰她。
太后娘娘见了自己女儿的尸体，流着泪拉着质水说了好久的话。
她见了刘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孩子苦了你了。”
她手心的温度直到刘璃的心脏，温暖十分。
刘璃听着太后说的与长欢一样的话，仿佛那个光风霁月的人还在不远处，但是她不在了，人死不能复生。刘璃眼中噙着泪，就那么看着不远处的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
崇喜三年四月，长公主死后的第一年。芙蕖宫的海棠花开的不如之前好了，质水站在芙蕖宫门外呆呆的看着海棠，只有这时刘璃才能找到一点点以前的他温柔的影子。
刘璃护着腹部小心翼翼走过去，轻声开口:“皇上。”
质水的眸瞬间冷下来:“我听太医说了，药喝了吗？”
他果然还是不想要孩子吗？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的第五个孩子啊？！
“皇上！”刘璃愤怒的喊出声。
质水回头盯着她，一字一句:“还要寡再说一遍吗？”
刘璃高傲的抬着头，她势必要护住自己的孩子的，但是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而后听见清脆的一声巴掌响。
刘璃顶着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失魂落魄的回到景和宫中，她遣散了仆人，默默的把梳头的桂花油倒在木制家具上，然后用蜡烛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