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卿一时无法接受晴天霹雳的沉痛打击使得她昏迷不醒,她与冯经年在同一层楼不同病房不同环境里打着吊水,一个现只需打点吊水,等醒来后就好,一个身上插着不同的管子,输各种药液,输血,吸着氧气等等,面色各不相同,生命中的线,已悄然发生变化。
冯经年气息奄奄、虚弱不堪、面无人色,犹如支离破碎的娃娃,透明的呼吸罩没有多少水雾气,一呼一吸频率非常慢,胸腔更是看不清它有在动,如果不是心电仪表上滴滴滴滴的有心跳显示,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死了,就算没死,也已然是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就像一把刀悬在头顶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里面的医生继续有条不紊的相互配合,主刀医生全神贯注的借助精密仪器做手术,下刀精准,手法精简,每一步都不是多余,额头上冒出浓密的汗水,一旁的助手干脆利落快速不干扰的替他擦干会滑落的汗水,放置吸汗巾的盒子里已经有很多被用过的吸汗巾,从侧面可以反映出,主刀医生顶着很大的压力,不能松懈一丝一毫精神,来做这一场手术。
而且,他手中的手术刀,根本不敢有大动作,此次手术要发挥他全力以赴所能用的实力,以往的经验通通都要运用起来,高速运转知识,小心翼翼的对待,他现在的速度就很慢,病人的情况太棘手了,随时有可能出现休克现象,之前就已经有好几次了,每况愈下,病人情况越来越不好,他需谨慎小心,再谨慎。
长时间的手术,高强度的精神集中,主刀医生紧皱的眉头能看出他已疲惫不已,但渐入救人佳境的人忘却身体疲惫疲劳、脚麻僵硬、眼睛酸涩、能量消耗快等情况,全身心投入手术当中。
听天由命,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不甘心一条人命就这样在他们手中逝去,势必尽最大的努力去抢救有一线生机、濒临死亡的病人,只要有可能,他们都竭尽全力。
急救室里有一面大玻璃窗,里面有不少医生专家脸色凝重的坐在那里看着前面的监控设备,看着里面医生动刀的每一步,即时根据病人的情况讨论伤势该如何处理比较好,多一个人多种看法,开拓思路,今天车祸送过来救治的人,属这位病人的情况最严重最难以掌控,手术不好做,而且情况危急,病人等不了,时间就是生命,他们需跟时间、跟阎王抢人。
手术,重要,人,更加重要,稍有不慎,功亏一篑,只能说,尽最大努力,至于结果如何,未知,最重要的是,病人伤到头部,而且是不可挽救的创伤,不知能不能醒来,唉,难题。
其他地方有被车辆碎片贯穿身体,其中腹部最为严重,伤及肺和肝脏,需切割坏掉的部位,病人本已情况严重,再切割掉人体重要的器官,其身体抵抗力是必然下降,身体负担重上加重。
更何况,受伤严重的身体需体内机能调理,但,重要器官受伤了,新陈代谢调理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甚至微乎其微,器官还有可能感染,现在,不敢怎样设想,情况都是不理想的。
糟糕的事态发展,一点也不让人喘一口气。
有些医生忍不住叹息,觉得可惜了。
年过半百,身体日常调理不错,他看起来像三四十岁的人,往后还有大好青春年华,大好的人生,再过几年,就能退休,享受悠然自得的生活,不再需为生活劳碌奔波,他的儿女应该已能独当一面,养家的责任已能放一放,无需再忧心忧愁,而是承欢膝下,儿孙绕膝。如今,却被一场车祸打破了平静,打破了他的计划。
医生的眉头皱成几条无法跨越的大河认真的看着病人的病例资料检查资料有感而发的再次叹了一口气,人生充满不定因素,只是不知是何意外,能不能承受,他自己也快到退休年龄了,但是,儿女还在读书,养家的重担还在他的身上,嘿......他还得继续工作,做到他已不胜任为止,那时,他才能退休,儿孙绕膝估计很吵闹。
下班高峰时期出的连环车祸,网上早已议论纷纷,迅速占领热搜头疼,热度非常高,到了深更半夜暂缓了一些,因为大部分人已酣睡于舒适的被窝里,讨论的人变少了,惨烈的车祸引起很多人的同情、可怜、不忍,感同悲伤的情绪有之,其他的亦有之,各有各的感受,各有各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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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阳光明媚,天朗气清,这段时间的天气很好,天公作美,一次下雨天都没有,云彩朵朵,纯洁如白璧无瑕的美玉,清风吹拂,繁密的树叶沙沙作响,奏响一曲悦耳动听心旷神怡的自然一声,薛逸等人与吉普森公司派来的代表人相处起来马马虎虎,对方不怎么理睬薛逸等人,经常来去匆匆,代表团那边的人强颜欢笑不好意思的说经理有紧急的要事处理,过几天才有空,然后好言好语跟薛逸等人谈天说地。
事实上他们已欲哭无泪的在内心呐喊,我行我素的小少爷太让人抓狂了,他们要疯了,人家绝对会觉得他们没有诚心合作,一点也不重视,经常空口无凭的放鸽子,傲慢自大,极为随意,嚣张至极。
因此,薛逸等人的谈判进程停止不动,所列举的条件内容无用武之地,因为没主要负责人跟他们谈,那位吉普森家族的小少爷淡定的很,不为合约所动,没见过那么清心寡胆对什么都不上心的人,不,应该是他们不是他感兴趣的一类,还不配他认真起来。
薛逸坐在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今天,依旧是无用功的一天,对方的确非常难啃,一点商谈的欲望都没有,有时问他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据吉普森小少爷的下属所说,他们经理应该又是在做一些实验,经常也会问他们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所以,希望他们别介意,但关于合作这块又是含糊而过。
就这样吊着他们的胃口,不上不下,不理不睬,平静,若无其事,仿佛不在乎,好像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合作,可签,可不签。
薛逸倒是不着急,他察觉吉普森家的小少爷没有恶意,只是吉普森家的小少爷暂无心思谈及合作事宜,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吉普森小少爷比传说中的还要不同,对方的下属虽然没有明说,但已透露出那个意思,他们是能成功续约,只是什么时间能签约,还不知道,谁跟他们签合同,还不知,商谈的内容条件或许能达到预期效果。
微抿的薄唇向上扬起,他倒是,有点期待。
这短短几天,他们放下的饵,如期的往预料的方向走,这滩水被搅得更浑浊,他就是要让他们更慌更乱,其他的反噬可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啧,他修好路,走的人多了,他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