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底线,不知会遭遇什么样的灾难、困境,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心慈手软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看情况而定,但触及他们利益,一般不会手下留情。
眼眸露出不解、好奇的神色,康有昇很早就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了,目光清明的看向薛逸,开口尝试询问具体原因道:“薛总,我不太理解,冯总跟公司不是竞争关系而是有合作关系,为何要把他拉进来?”
薛逸抬眸淡淡的看了康有昇一眼,随后视线落在桌面那杯冷冷幽幽的橙黄色的酒杯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的敲击着扶手,漫不经心的状态,似不在意不在乎,薄凉的眼神已然表明他的无情,沉默片刻道:“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有做过某伤天害理的事,我看不过眼,所以,邀他入局。”
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康有昇明锐的眼睛露出诧异、惊讶,波澜不惊的面容微微错愕随即恢复,内心感到不可思议,温文儒雅良善的冯经年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实话实说,没有看到证据,他不太相信,凭他的直觉,他的了解,冯经年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冯经年以前做过老师,长期以往形成的言行举止规范着他的日常生活,体现出他是品行品德好的人,做人做事非常有分寸,除非他伪装太好,是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令他看不出来,但,他之前探查过冯经年,履历、私生活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他仔细观察分析过,看不出冯经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是他不知道的,而且薛总一本正经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似是掌握冯经年有力的证据,所以才会决定毫不犹豫的对付他。
这种情况,不得不让康有昇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需要推翻之前根深在脑海里的形象,将那不好的一面代入冯经年,与谈吐有礼温文儒雅的书香形象根本不符,难以联想。
“冯总为人温和友善,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会不会是搞错了。”康有昇还是坚持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
薛逸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冯经年温文儒雅的外表,一向令人产生好感、舒服,易常容易欺骗人,人不可貌相,没人会特意告知别人他做坏事了,为了顾及颜面,他当然要隐藏好不被人发现,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椅子扶手,语气平静冷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是凶手,或许是帮凶呢。”
言外之意是他的家人犯下罪行,而他是帮家人逃避法律责任的帮凶。
康有昇听出薛总的话中之意,原来如此,一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为家人,冯经年的确有可能做出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在业界内,他是出了名的爱护妻子女儿的好丈夫好父亲,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幸福美满,令人羡慕,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冯经年的女儿是薛总的女朋友,对付女朋友的公司,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冷血无情、不顾情面了。
据他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挺多年了,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现如今谋划这件事情,让他的女朋友知道,他们不得撕破脸皮,恩断义绝,这行为可是非常危险啊。
自己亲手制造矛盾,故而有可能会造成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裂痕太多,有可能不可挽回,亲手将他们的感情埋葬,或者埋下巨大的隐患,世间皆有因果,只是如今,她的因,他的果,他的因,她的果,因果循环,终将两败俱伤。
想到如此,康有昇不由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欲言又止,他此时有点难以表达他的内心复杂的想法,瞄了几眼神色淡淡的薛总,伸手拿起莹光闪闪的酒杯喝了一口酒,轻轻的放下,而后小心翼翼询问道:“薛总,他是你女朋友的父亲,你这样做,要是让她知道,可是会伤及你们的感情。”知道他对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可不知会生故出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他便发觉薛总的脸色变了,整个人的气息骤然一变,更为阴沉冰冷,强烈的压迫感气场他深深的感受到,似是非常的不悦,见此,康有昇便知道他触犯到薛总的底线,薛总不喜他聊他有关感情的事,或者可以说是整个冯家。
冷漠严寒气息翻涌带着一丝怒气的薛逸,眼神冰冷的瞥了康有昇一眼,警告道:“你过界了。”
“抱歉,是我逾越了。”康有昇立马颔首道歉道。
薛逸站起身,修长挺拔的身躯显得非常有压迫感,“今天就到这里,你自便。”说完一句话后,薛逸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
康有昇看着离去的薛总,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来他是触到薛总的底线了,看这情况,薛总对他的女朋友不是没有感情,有感而发的摇了摇头,唉,难以取舍,昔日恋人变为仇人?还是形同陌路?都不是好的发展方向。年轻人在感情上太过于冲动,人到中年说不定会感到遗憾,爱而不得,有缘无分,如同陌生人等等,错过了,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人总要等到错过了才认清楚现实,才会后悔,后悔他当初做的一切。后悔的后悔,可时间没有重来的机会。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一团糟,年轻人,勿要不听劝,有些经验只有过来人能真正懂得,勿要等失去了才幡然醒悟,那样,一切都太迟了。
离开会所的薛逸,没有回家,而是去酒吧跟两位好友一起喝酒,豪车徐徐向京都豪华的酒吧行驶而去,手肘撑着车门上,手指按在太阳穴额头周围,侧着头望向窗外,薛逸全程脸色晦暗不明,在灯光闪过中忽暗忽明,幽黑晦涩的眼睛目不转睛,似在认真看向窗外又似眼神涣散无焦距在冥思,此时他不知在想何以令他心乱又拨不开的事。
秘书高清林认认真真的开车,眼睛直视前方,沉默不语,薛总从出来后心情一直不佳,周身的气压很低,他不敢询问薛总因何事而不悦,但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跟冯小姐有关,涉及到冯小姐的事,薛总的情绪才会阴晴不定。
半小时后,豪车到达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修长均匀有力的大长腿迈出,行为有些急躁粗暴,出来后就用力把车门的甩上,“啪”一大声响,突出当事人的心情不好,不然也不会粗鲁对待无辜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