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却是留了半扇门未关。
“若木。”应是睡着了。
若是不喝醒酒汤,醒来会头疼的。
江回上前欲推若木,却见她满脸泪痕,枕头都被打湿了。
江回叹了口气,厚着脸翻了若木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新枕头。又打湿了帕子与她擦脸,这才推了推若木,把人叫醒。
“起开……”凶巴巴的却毫无威慑力。
“先起来,把汤喝了,一会儿再睡。”江回把人叫醒,半扶半抱的让人坐起来。汤匙递到若木嘴边的时候,若木反手揪住江回的袖子,红着眼眶跟他讨价还价。“我乖乖把药喝了,你就给我买桂花糖。”
江回失笑,若木怎么能这么乖呀。
“不是药,甜的。不信你尝尝。”
若木低头喝了,然后皱着脸说了一个字:“苦。”
江回:醉了酒连味觉都不清醒了。
江回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若木乖乖喝完,我给你买桂花糖好不好?”
“你说的啊?”
“我说的。”
江回一勺一勺的喂,若木也一勺勺喝,只是每喝一勺就皱着小脸与他说一个“苦”字,好似真得是在喝药一般。
好容易把这一碗醒酒汤喝完,江回侧了侧身子把若木的枕头给抽出来,换上新的。扶着若木躺下后,又帮她把薄被给盖好。
这才端起碗准备出去,不料却被若木扯住了袖子。
江回轻轻叹了口气,不过醉了酒而已,怎么变得这般粘人了。
“别看了,进来吧。”
江回放轻了声音,但是作为听墙角的习武之人,这两人不会听不到。
两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就看到江回托着个空碗背对着若木立在床前。
“怎么了?”
江回看了看自己那只被揪着的袖子,“若木屋里应该是有剪刀的。”
黎千越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翻了个白眼,“你把外袍脱了不就行了吗?”
江回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一茬。
黎千越嗤笑,这人怎么就忘了,半个时辰前他还被人扯过腰带呢。
江回手中的碗放下,正欲把外袍脱下,就听黎千越说道:“师兄一会儿是不是要守着若木?”
江回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放心不下的。
“那大师兄你是坐在屋内守着还是屋外啊?想来应是屋内的,守在屋内的话出了状况也好第一时间到跟前来,对吧,大师兄?”
“对。”
“那大师兄你看,这桌子距床不过两步之遥,也并无不同。”
江回皱着眉,没搭话。
黎千越不动声色地顺走江回手里的碗,继续道:“虽然我们是江湖儿女,但该避嫌还是得避一下的,知道你与若木是嫡亲的师兄妹,我一会儿和小七把屏风移过来,隔着屏风倒也无什么不妥。”
江回: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给你搬个凳子过来,免得若木一醒来看到自己床前杵个人给吓着了。要不要再寻本书过来看着,再来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