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枫轻微的摇了一下头，传音道：“师弟，悟通师弟自囚于心，画地为牢，当年是掌门师叔拿着一道佛贴强行为他压下去的，我们帮不了他，即使掌门师叔未飞升，那佛贴已经化作飞灰，我们依旧帮不了，他只能自救，但是……他早已有取死之心，这一次，便如他所愿！”
后面的话，季灵枫越说越平静，可是那眼中泛起的红能看出他内心的波澜，他并没有话语中的这么平静。
这么多年来，在门派里面，季灵枫有多纵容悟通，古涛是知道的，哪怕是天被悟通捅了一个窟窿，他都相信季灵枫能去给他补回来，这也是为何悟通不靠谱的原因，有人兜着。
但是，这其中的纵容，又何尝不是无能为力的心酸。
夏草也惊了，他一把扑倒药鼎边上，死死地盯着悟通：“老头，你别吓我啊，卧槽，你有心魔你怎么不告……”
后面的话，夏草直接哽咽在了喉咙，怎么没有讲过，只是后来他忘记了而已。
他只是不知道，心魔的威力这么的大，最开始参加门派测试的时候，顾白书就已经告诉过他，他自己破得轻松，以为也就这么回事，他以为都会这么轻松，莫要以己度人的道理，他忘得一干二净。
“秃子，别担心，师叔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叶言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顾白书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没了，心又提了上去。
剑幽篁睁开眼睛，看着夏草，抱剑的双手紧了紧了。
悟通印堂上面的黑云越来越密集，原本上涨的修为开始急速的倒退，那张因为快要突破而变得稍微年轻一点的脸上，再一次苍老了下去，这一次是比最初更加的苍老。
“师、师父？”夏草颤巍巍的抬手做剑指，指尖有佛陀之力，更有识海气息，他想要把那些黑云给吸到自己的识海中。
果然，指尖接触到悟通的眉间之时，不仅没用，还加速了悟通印堂黑云的笼罩速度。
“夏师侄，”古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夏草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没用的，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只是缘分到了而已，莫要强求，伤人伤己，即使你师父醒来，也会伤心的。”
要不是古涛及时抓住了他，怕是连他自己的识海都会伤着。
“是啊，夏师侄，你可是悟通师兄的宝贝疙瘩，伤着了他醒来不得哭死啊，莫要逞强，”白墨淮道。
“他要走就让他走，他走了，世间万物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少了一个人罢了，他孑然一身来，走的时候，也不算一身孑然走，”季灵枫双手死死地捏着，语气却是异常的冷漠。
“哎，”古涛放下夏草的手，叹了口气，对着悟通道：“看吧，师弟你一次次的作死，大师兄不管你咯，”说着说着语气却是哽咽了一下：“放不下就去找他们吧，他们没有怪你的，也就是你自己矫情。”
药鼎里面的悟通更加的苍老，修为一直急剧倒退，脸上更是出现了丝丝灰白，死气也同黑云一般，缠绕上了眉头。
白墨淮直接撇过头去，不想再看。
夏草见悟通脸上爬满了死气，脸色惨白，眼微发红，忽然，他缓慢的低下头去，发尾间有一缕白慢慢的浮现，口中更是喃喃自语道：“我偏要强求要如何，我偏要强求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