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父亲知道,儿当真有些想法,先前儿担心若是不趁早定亲柳妹妹会与别人定亲,不曾考虑过柳妹妹,所幸现在醒悟还不算晚,而想着今年下场试试,等儿有了功名再定下不迟,也全了两府的颜面。”
楚淳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思考,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往日只会在内帏厮混的儿子的想法不错,他不能承爵,自己也不过是个四品的官身,说起来倒有些高攀,等他有了功名在身再定亲,两家的颜面都会好看许多。
于是,楚淳点头答应了。
“也好,难得你有此想法,为父会让母亲先给柳家通个气,你这孽障日后可要用功些了,若是堕了为父的脸面,可仔撕你的皮!”
楚辞本能般地瑟缩,随后赶紧接道:“这是自然,就算父亲不嘱咐儿也自当用功的,不然儿日后哪有脸等柳府门。”
楚淳白了他一眼,“哼!我看你有脸得很,这俩年也没见你少登柳府门了,不过你既有了考功名的想头,日后就少出门,多在府中温习吧,赵先生当年可是乙榜进士,教你读书是尽够了。”
楚辞忙应下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真极少出门,不是跟着赵先生学习就是完成赵先生布置的课业,甚至还主动写策论交给赵先生指点。
很快,就到了科考的日子了,楚辞是勋贵出身,直接从院试开始,省去了府试。
因为家中给了银钱打点,楚辞被分到了一间位置不错的号舍,可再好的号舍也只是位置上不同罢了,里面还是一般大小,容两人就不得转身了。
连考三场下来,在那转身都得小心的号舍里待了九天六晚,从考场出来时,楚辞脚步发虚,双腿酸软,若不是前来接他的端砚反应快一把将人给扶住了,只怕要摔个好歹。
楚辞强撑着回到府上,满身狼狈,按照楚淳的吩咐先行洗漱再去给长辈请安,结果没想到刚收拾完,湿漉漉的头发还没绞干就已经倚着榻边睡了。
豆蔻正拿着干帕子给楚辞绞头发,见他睡了立马放轻了动作,生怕惊醒了他。
打小豆蔻就在楚辞身边伺候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累成这般模样,刚回来时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她心中也有些难受,伺候这么多年了,头次见他这般狼狈。
楚老夫人和楚夫人婆媳俩在宣庆堂久等不到楚辞,便让身边的丫头来看看,结果楚老夫人身边的翡翠一来就看到了这么副场面。
楚辞倚在榻上睡得正香,身上搭着薄毯,披着的外衣将落未落,哪怕在睡梦中都难掩脸上的疲惫,而豆蔻则站在塌边替他绞着头发,其他丫头都被打发出去了。
翡翠在楚老夫人身边也伺候好几年了,是楚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她一看楚辞累成这般模样,便什么都没问,转身就离开了。
这边翡翠一回到宣庆堂,就将楚辞累睡着的事说给了厅中的老太太和太太听,两人立马心疼得直掉眼泪,厅中丫头好一阵安慰还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