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这能信得过的没几个,借着机会看看倒是不错。”沈清浔同意了下来。
“浔儿,跟大叔说什么呢?也说给我们听听。”易云英终于注意到她,一边说着一边夹了块鸡肉:“我乳母做的红烧鸡块可好吃了,我都想了好久了。”
“好吃赶紧吃,我和大叔在说着生意上的事,你倒是来打岔。”她笑着又夹起下块放到她碗里。
“大过年的,怎么不知道休息休息?还谈生意,越来越没意思了。”易云英扁了扁嘴,扭过头去:“大豆,快跟我说说,平日里她来了也是说生意上的事?”
大豆摇头道:“每次小姐来,我都上学去了,并不知道。”
“哼,不理她了,我们说我们的,不理这个财迷。”易云英说完又邀着陈大娘说东说西起来。
几人吃饱喝足这才从陈家离开,易云英早早地便让马车夫自行回府,三人一同闲逛在东市街头。
“哎呀!不好了,死人了!”忽地,从一个声音响起,几人看向那边,在一店铺下,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裳躺在台阶之上,蜷缩着身子,上面除了飘下来的碎雪,无一棉絮。
他们本不想多管闲事,正想离开,可走着走着,沈清浔忽地转过身去。
刚刚还只有一两人看热闹,才这么一下,围了许多人,她扒开人群,侧过脸半眯着眼看了过去,这人竟认识,就是顾陌渊先前抢他银子的那人。
怎么是他?沈清浔皱着眉退了几步,看着周围的人冲着那具尸首指指点点,她问道:“可有人认识他?”
众人摇了摇头,不过,有一人忽然说起:“这不是二驴子吗?他怎么死在这里了?”
“怎么?大叔,你认识他?”沈清浔看向这位大叔:“劳烦你回他家一趟,让他家里人来处置吧。”
那大叔哼了一声,笑道:“他哪里有什么家人?半年多前,他老婆带着孩子早跑了。”
“跑了?不是他还有母亲吗?”沈清浔没想到这人这么倒霉,真连媳妇孩子都跑了。
“他哪里有什么母亲,早死了,被他气死了!”大叔摇了摇头:“他这人吃喝嫖赌哪样不占?连家里的所有家当全给卖了换成了赌本,他老娘便是那时给气死的。”
“年初时还将他两个孩子给卖到了妓院,还好有人抢回了银子,他那俩孩子才没被带走,不过,可挨了一顿打,哈哈,活该!”
大叔笑得直摇头:“这人早该死了,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不公。”
沈清浔听着这话,慢慢的退了回来,原来如此,此前心里还对顾陌渊深有怀疑,一直想问这男子的事,可一直没有想起,直到今日,这才发现以前对他还是不怎么相信。
原来都是场误会,这让她想起当时他的一句话,当时他便在问她,何曾知道这银子在他手里是干净的。
她低头笑了笑,倒是要找个机会好好给他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