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回了一声,那门房将手一摆,说道:“大人等了一阵了,快请进吧。”
进门站定,沈清浔周了周身上的衣袍,正要相问,一个小厮跑了过来,一言不发,手轻轻一展,示意她跟上,便在前边领路。
这个宅子不大,前院为会客,后院为主家院子,不过二进二出,连前院也一眼看得到边。
本想着是在前堂拜见,没料,小厮将她领到后院拱门便让她独自进去,自己反而转身离开。
进入内院,里面到处堆有石木,一群工匠正在干着活,而宫侍郎却坐在院中躲椅上监着工。
“大人。”沈清浔走了过去,拘身喊了一声。
宫侍郎瞟了她一眼,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等你多时了。”
此时已近正月,寒风吹着人有些生疼,她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坐了下来:“大人这是……”
“这是在给盈烟准备的。”他指着那正在翻新的房子:“你看那墙角的梅花怎样?”
“甚好,看样子还过一月便要开花了。”沈清浔点了点头:“听大人的意思是,您要把盈烟姑娘给赎出来?”
“正是。”他望向她:“只是那老鸨给我出了个难题。”
“什么?她敢为难您?”沈清浔口中虽这样说,可心里却想不到这位痴情的宫侍郎竟能想一出是一出,可盈烟到底是贱民出身,他的家人难道便会让他这么肆意而行?
他没有说话,沈清浔顿了顿,说道:“大人若不介意,在下有一疑问,惹得罪大人之处,切勿见怪。”
他点了点头,让她说下去:“大人与盈烟姑娘是旧相识?”
宫侍郎一愣,转脸望向她:“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是,我与她自幼相识。”
原来这盈烟是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盈烟的父亲与宫侍郎的父亲是故交,二人同朝为官,所以两家来往甚密。
曾二人父母也为他们定下了娃娃亲,不料,待到他十六岁,盈烟的父亲因得罪上司,诬陷定罪,被前朝皇帝发配的北寒之地,其母则上吊自缢身亡。
可怜才十岁的盈烟被发卖为奴,最终流落至烟花之地。
“可为何盈烟见到大人却不似肯相见的样子?”沈清浔感叹地问道。
宫侍郎叹了口气又继续向她说了起来。
这十几年里,他不是没有想找过盈烟,可无奈当时自己还小,父母为保全自身而不得不拒绝他的要求,所以,至此与家人的关系淡漠。
直至这些年来,自己做出了些实事,才逐渐被人看重,尽管很多人都说他是靠姐夫的关系,哪里知道他自身花费多少努力。
他一直没有放弃找盈烟,可人海茫茫,哪里这么容易,直至几个月前,他这才在百花楼里看见了她,可盈烟却当不认识他似的,总将他拒之门外。
直到上次沈清浔帮他敲开能与盈烟相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