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红这才将那三人一一介绍起来,这三人中年长的那位姓宫,是户部尚书的小舅子,现为户部待郞,而是另外两人一个姓袁,为左曹,一个姓曾,为右曹,皆为户部司的人。
他们每隔几日便来百花楼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得到百花楼花魁一面,听说他们打了赌注,只要谁能有幸能与之一见,输的那两人两年俸禄全然奉上。
“哦?难道这花魁如此难见?”沈清浔倒也好奇了。
这花魁叫盈烟,原为罪臣之女,长有虽不是倾国之姿,但也是气质非凡,才气更是一等一的出众,因此成了百花楼的头牌。
盈烟虽是来到这烟花之地,但脾气倔得很,心高气傲不肯轻易见客,她倒是自己定下了规矩,每隔十日出来露个面,只有缘人,才能邀至房内一见。
刚开始,老鸨还不愿,可一阵相劝之下,不仅没劝动,盈烟更是以死相逼,这才同意了下来,可没想到效果却是奇佳,在盈烟的第一次出现后,引得这些男人们争相观看。
“哦,那要怎么才能被邀至她房中?”沈清浔来了兴趣,那坐在当中的宫侍郎此时只是在喝着酒,眼睛瞟都不瞟一眼上面的女子,看样子,他是完全冲着那盈烟来的。
樱红站在窗前说道:“她每隔一段日子便出一上联,只要能对上下联,便可邀约,可上联可难得很,已有两个月未有人能对上了。”
此时一声锣响,堂中各人眼光都转向三楼,刚刚起舞的那些人都退了下去。
“要出来了。”随着樱红话音落下,一女子从楼层转角走出,此人黛眉红唇之间仿佛有着无尽故事,轻轻一笑,倒使得楼下众人动容。
只见她一身淡蓝的翠烟长衫,身披透白薄纱,头上盘着如云斜髻,仅一珠钗作为点缀,如丝秀发随着似有似无的风颤动了几下,亭亭站在楼边。
这盈烟果真如所说,虽不是绝色,但也令人过目难忘,依在窗前正看着,盈烟已轻步移到台中,她微微一笑,眼中秋色无尽:“不知有哪位相公可对出了我的上联?”
台下无一人应声,她又说道:“我那上联是烟沿艳檐烟燕眼,小女子还等一炷香的功夫,也不知今日小女子可有幸与哪位共度良宵了。”
说着有人搬上一贵妃椅来,她侧躺上去,一手支着头,一手轻玩着长发,缓缓地轻哼着曲子来。
这一举动,让台下之人心痒难耐,有些人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让人送了上去,一旁老鸨一边唱喝着张公子送翡翠珠钗一柄,刘公子送红蓝玉石之类的话,也引得盈烟付之一笑。
等这些人还没看够,盈烟小曲一毕,坐了起来:“若无人对此下联,还请各位相公见谅,缘分尚浅,盈烟要回屋了。”
她的离去,让众人意犹未尽地纷纷议论了一番,颇为遗憾。
沈清浔闭眼想了会,摇头道:“难,这上联,难得很。”
樱红笑道:“可这便是你最好结识那户部的机会了。”
是啊,她如何不知,可这下联哪里容易对得上,她皱眉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