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婆子没想到他竟然敢真动手,直接便往他脸上挠:“你怕是被蒙了心了,还敢动老娘,老娘我打死你。”
“哎!哎!哎!”一直没说话的石管事笑着喊着:“要打便打死,千万别留手,我还等着吃席呢。”
刘二气得一鞋子甩了过去:“姓石的,别以为你是夫人的什么远房亲戚我便不敢动你,你要把我惹急了,我可不客气。”
那石管事笑道:“打你的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么火,再说了,谁叫你忍不住的,我看,你也是该,非要让她生气。”
卫婆子坐了下来,瞪眼看着刘二:“我说她什么时候走?才来了这几天,可花了不少银子,花银子还是事小,整日里还得挂着这位姑奶奶吃喝,我可是从没操过这么多心。”
刘二离她远远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怕是还早呢,说是要看着这修缮完成才离开,所以我说早点完事,送走这瘟神。”
“她不会发现后山那事吧?”石管事的忽然问道。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刘二皱着眉:“没人说她哪里会知道。”
几人忽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刘二走了过来:“喝酒喝酒,扫兴的事少说。”几人这才坐拢过来喝了起来。
听着几人的谈话,沈清浔悄悄地离开窗边,这石管事的是赵若兰的亲戚?出府前,赵若兰并未提起过这事,想来也是不想让人知晓。
而他们又提的后山之事,这又是什么事?她心里带疑问,又轻手轻脚地到了第二个院子。
这个院子住着的都是本庄的家仆,按说这个时辰早应该是休寐之时,可此时,院里竟有四五个屋子都亮着光,而且热闹得很,只稍路过,便听到有人在摇着色子,有人在喊着顺子。
她当即便明白了,这是在庄内开着赌局呢。借着夜色,她拘着身子隐在黑暗之中。
便见几人从一屋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往得了唾了一口,指着屋内的人一顿骂:“他娘的出老千,要不老子怎么可能输这么多?这刘管事是不管了?”
另一人笑着扯住他来:“有赌便有输,你那手臭怨得了谁?你没见张家的前些天输得个溜光,今日里可是盆满钵满,我看今天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那人不服气地说道:“凭什么,嘿,你再借我些,等会儿赢了我双倍还你。”
“去,我兜里个铜板都没有了,哪有得借。”
二人吵吵嚷嚷第一个骂一个劝,慢慢地出了院子。
沈清浔大致看了个清楚,又回到后院门口,霜儿听着他俩约好的敲门声,轻轻打开来,将她迎了进来。
这真是看了一场好戏,沈清浔将衣物刚刚换下,便听到院外有人在叫门,霜儿走了过去,一问。
“姑娘,二小姐可还好?要不要我送些醒酒汤来?”隔着一扇门,便听到卫婆子的声音。
霜儿将门打开来,轻声说道:“没事,小姐睡得正香着呢,怎么?卫婆婆,今日庄子里可还安稳?”
卫婆子笑道:“安稳,安稳着呢,我们这常年里也是个贼都没有一个,姑娘放心。”她说着走了进来,不放心地看着沈清浔所在的这个屋子。
“那这么多工匠,谁知道谁呢。”霜儿故意扯着话题,拦在她的面前:“卫婆婆,我们姑娘胆子小,可惊不了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