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姐,你一定是看我刚刚边走边说太喘了,心疼我吧。”坐上来后,费晶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
“你说是便是吧。”
刘青云微微一笑,看得费晶莹心神荡漾,做捧心状,“小姐,你多笑笑,太美了!”
“这不是你第一次夸我美。”刘青云讲话还是那样清淡,仿佛被夸的人不是自己。
“小姐,你这么美,为何要带面纱呀,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你的容颜了。之前没见过你的长相,他们还悄悄诽谤你脸上有痦子呢。”
费晶莹越说越神秘,用手做喇叭状,像极了牛美萍讲八卦时的样子。
刘青云没有回答。为什么?因为母亲说女人成亲前不能让别的男人见自己的脸。
“难道是?”费晶莹想起了她以前见过的刘家的规矩。
“是不让外人见你的脸?”看到刘青云有一瞬间暗淡的眼神,费晶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姐,不是我说,历老师讲过好几次的,男女平等,哪里有男人可以随意出门行走而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道理。”
“还什么不能随便给外人看女孩,这不是给看与被看的人都预设了一种下流卑污的论断吗?”
“这是小姐你自己的脸,爱给谁看给谁看!”
学堂门外。
刘家的马车停在路边,费晶莹先跳出了马车,搬出马凳后,向刘青云伸出右手。
身着绣着云纹的淡青色长裙的刘青云戴着面纱,轻移寸步,下了马车。
感受着费晶莹温热的手带来的力量,刘青云一闭眼,摘下了面纱。
周围赶着进教室的学生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掉了。
齐芳婉正要唤学生们赶紧进教室准备早读,见到刘青云则喃喃道,“真真是——荣曜秋菊,华茂青松。今早就背《洛神赋》了!”
齐芳婉虽是县令之女,但她素来不屑地方上豪绅家族,未曾参加过他们举办的聚会,今日一见刘青云,竟生出一丝后悔之意。
下学时,曾见过刘青云的女孩都惊奇,她竟然摘下了面纱,谁人不知刘家最是重“礼教”。
而且今日一见,刘青云虽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不知为何多了些从前未有的生气。引得大家去多与她聊了几句。
当夜,刘家。
砰!
“刘青云,你为何以素面示人!你让我刘家的脸往哪儿放!你这样不知廉耻以后怎么嫁人!”刘家老爷气得拍桌子。
“老爷,您别生气,云儿平日里最是乖巧,定是有人在她身旁引诱。云儿你说,是谁教唆你做这事的?”
林夫人边给刘老爷顺气,边朝刘青云使眼色。
“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要摘下来的,一同上课的女同学没有一人戴面纱,我也不要戴。”刘青云忽略了母亲的暗示,气定神闲道。
“放肆!她们不戴是他们没有家教,你是刘家的女儿,就要按刘家的规矩做事!”刘老爷又摔了一个茶杯。
“女儿已经摘下面纱,以后也不会再戴上,请父亲责罚。”
说着要人责罚,身板子却依旧挺得笔直。
“是费晶莹?是她对不对,你近日只接触了她一个人,一定是她挑唆你的!”
林夫人看到站在女儿身边奴婢,思路一下通顺了起来,指着费晶莹大声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不是她!”
刘青云大喊,往日的云淡风轻都消失不见。
刘老爷见她这样自然有了定论,“来人,把费晶莹拖出去,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