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近炼丹时候酷爱把太子叫过去从旁作陪,说是真龙天子气息加盖,这丹药能更为灵验些。
对此,嘉和郡主嗤之以鼻,这话就成了她拿来刺太子的专属,时不时就得冒出两句来,回回太子听了都得跳脚。
这次也不例外,太子刚下马,人没站稳,乍然一听嘉和郡主这话,人先气得脑袋发懵,脸色涨红无比,原先想好的话这会儿都忘了,只抬手指着嘉和郡主‘你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嘉和郡主呲牙,笑道,“哟,长久不见,您这说话都不顺畅了?可见是丹药还不够有效,再催催鹤虚道长吧,炼都炼了,总得炼好些!”
“嘉和!”太子气急败坏,面上那点儿温润如玉都跟着成了一地渣,要不是有内侍抱着腰,他恨不能冲上去直接上嘴咬人。
嘉和郡主注视着太子,视线从他陡然狰狞的五官上划过,心底有些讶然,但转而想到他最近都跟着皇帝在宫里头做了什么事儿,这点儿讶然又都消散了,只化作唇角一抹冷笑。
她就知道,跟着这样的爹胡来,便是太子这软弱性子,迟早也得变!
想她看男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花了眼,原以为这是个胆小的,却没想到,这是个蠢钝而又胆大的。
什么都敢尝试,也不怕把命赔进去。
嘉和郡主心底这话自然不可能说给太子听,左右,她与他就是半路夫妻,没什么感情,他若是死了,她不至于拍手叫好,但也不会伤心难过。更何况,这会儿的境况,他死了,对镇南王府才是好的呢.......
嘉和郡主一眨眼,掩去眸中的算计,朝着太子又咧嘴一笑,再度把太子气得够呛。
“殿下,殿下!”内侍抱着太子的腰一个劲儿劝着,又赶紧凑到他耳朵边上提醒,“方才有丫鬟拿了东西走,殿下得问清楚!”
太子闻言,咬牙站住身子,瞪着嘉和郡主问道,“方才那是谁?你和她说得什么?”
嘉和郡主坐在马背上,一手甩着鞭子,一手勒着缰绳,从上至下俯视着太子,“你这是审犯人呢?便是大理寺里关着的,也由不得你这样审问。”
太子气了个仰倒,“你说什么胡话,你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谁心里有数。你跟我出来做什么?是怕我,偷了东西递给我兄长?”嘉和郡主把玩着鞭子,赶在太子再度发怒之前,忽的转了个话音道,“你只管放心,我拿什么能瞒得过你们的法眼?不过是我和周大娘子说说话,互相给点儿赠礼罢了,难不成,你连周大娘子给我绣的帕子都想拿走,交给宫里头检查一番?”
她说着,不知打哪儿掏出一只绣帕,朝着人晃了晃。
太子见了,心底的火气越发安耐不住,又觉得自己被耍了一通,怒气上涌,干脆扭头就走。
内侍在后头急的直跺脚,偏偏又没法子,只能抬脚跟上去,好声好气劝着太子,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真把谁给咬了。
嘉和郡主盯着俩人离开的方向,极轻地哼了一声,跟着转头拍马,直奔相国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