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武叔也不是没想过,就拿庄子的营生养着他们,左右,他老人家也就独身一人,大家就图吃饱穿暖,每年自己种粮食,再加上我给添补一些,也不错了。
可到底不行。上过战场的人,心底有抹不去的血性。他们不肯混吃等死,浑浑噩噩地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所以,这几年上,许多伤员都拒绝了武叔,没住进庄子里去,宁愿自己在外头找些苦活累活干着,也不愿意白吃白住。”
“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和公孙先生商量过这个。若是有可能,我想,用我的陪嫁庄子,再添上一笔银钱,和武叔把外翁留下的几处庄子盘下来。我想把这几处庄子,改成义庄,正好,我娘家西府那边,也有在做些生意。
有些差使,正好能派到他们头上去。到时候,再请武叔点几个机灵的人帮着管账,大家做多少,就能有多少银钱拿。”李若接了话音过去,这番话,她说得极为慎重。
“这也是个办法!”燕王妃眼睛亮了亮,“你那边,当真能有那么多差使派给他们做?”
“我娘家那边的,手里头有绣坊生意、料子生意、还有些酒楼茶馆之类的,加上我手头的陪嫁铺子里的生意,多的不说,一些纺织刺绣的差使,还是能有的。另一个,我听说,咱们幽州这边本地的玉液酒最好?”李若侧头看着燕王妃问道。
这酒,还是陈集说给她听得。
“那酒确实好,可也难酿,从前朝开始,幽州这边的玉液酒,都是专门上供到宫里的。王府这儿也一年难得能见一次。这两年,皇帝不喜幽州,防备得跟什么似的,生怕有人在酒水里下毒要了他的命,便也不叫幽州这边进贡了。”燕王妃狐疑地瞄着李若,“你不会打算,让他们酿酒吧?”
李若点了点头,“四九城那边的万年先生手里头有这酿酒的方子,另外,四九城那边,还有一位会酿玉液酒的老伯在。这酿酒一事,若是能专门发展起来,也是一条谋生的好路子。”
除了这条路,她还盘算了许多东西,什么造纸、纺布,她一一都考量过了。
燕王妃一个怔神,“你这是,早都盘算好了?”
李若抿唇,“从两三个月前,我就在琢磨这事儿了。四九城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他们也想安定下来,就是,庄子这边......”
“这事,我亲自去和武叔说。”燕王妃一口答应下来,若能就此解决军所里退下来的伤兵和四九城那些老弱病残的生计,这也是大功德一件了,武叔的性子,怕是巴不得如此。
“好,若是能行,我这就去盘银子。”李若露出丝丝笑意,燕王妃一叠声答应着,又连声说,这银子也得算她的一份儿,可不能让李若一个人担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