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放给哪个男子听了,多少都觉得不大好,要么干脆放在一边儿不碰,要么绕开这个话题不说,偏陈集不一样,听李若说这小东西还是求子的,一时双眼放光,兴奋道,
“这个好!我就说武晴娘是个肯用心的!”
李若白了他一眼,顺手把那泥人偶夺过来,放回匣子里,叫了绿玉拿下去收好,陈集一路眼巴巴地盯着匣子,凑在李若耳边上嘀嘀咕咕道,
“你不喜欢?我倒是觉得那小东西好得很,要不让他们把供桌收拾出来,一道放上去,和菩萨放一块儿?或者拿给阿娘,她知道了必定高兴。”
绿玉拿着匣子,憋着笑,赶紧地屈膝退下去。
李若嘴角抽了抽,顺抬起手把陈集的嘴给捂住,“得了,你少说两句。”
陈集被捂了嘴,眨眨眼,支吾了两声,又眨眨眼,一脸可怜巴巴地瞅着李若,就差来一句求求她了。
李若只当瞧不见,陈集的脸皮一向最厚,顺着他的话去讲,到最后,必定被他给牵着鼻子走。
陈集弯了弯眼睛,倒也不生气,只哼哼唧唧央了李若好半天,等她把手挪开了,陈集又笑眯眯地凑过去,“这会儿不难过了吧?”
李若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抬手把陈集那张俊脸往外推了推,哼了哼,说道,
“我哪有难过。”
“好,不难过就成!”陈集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又扭头看着她,
“立太子的圣旨已经在草拟了。前几日早朝,顾遂远上了折子,参宁州转运使以权谋私、尸位素餐。嘉和跟你提过这一茬没?”
嘉和郡主和李若常有信件往来,偶尔还会互送东西,前儿个嘉和郡主又给李若送了些鸡枞菌油来,这点,陈集也是知道的。
“她没说这个.......”李若敛了神色,低声道,“宁州转运使,和镇南王有关系?”
“有,两人私交甚笃。这不是什么秘密。”
那顾遂远这冷然一箭,对准的,压根不是宁州转运使,而是,镇南王!
“圣上这是要,清除异己了?”李若放轻声音,抬起眼,定定看着陈集。
“八九不离十。”陈集耸了耸肩,“那个鹤虚道长,不管是真是假,他炼的丹药,还真叫圣上精神大振。
他要趁着这段日子,替秦王扫清一切障碍。反正,他屁股底下的皇位是最要紧的,若不是年纪到了,怕朝局不稳,他估计也不会想立太子。”
前几年也不是没人上奏恳请皇帝立太子,他老人家只当没听到,要不就随口糊弄过去,若是有时候赶上他心情不好,还会为这个怒斥一番上奏之人,说人家是盼着他不好,这是在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