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女人还顺杆子往上爬!胡十八一想起这一遭就恨得牙痒痒,一面狠狠瞪了眼武晴娘,一面对陈集道,
“反正我不去,至少,不能和这娘们一道去!谁知道她会不会半路搞什么幺蛾子,回头,再叫我把小命赔进去!”
武晴娘两手叉腰,垫着脚狠狠瞪了回去,“怕不死你得了!娘们爷们的说一堆,都是借口!你打不过就打不过,不占理就不占理,偏要拿男女之别做借口,呸!没得叫人恶心!
再说了,你当我闲的?还对你动手?你这条命,哪里值当我费心设计动手了?”
她跟了李若还有燕王妃这么些日子,别的没学会,这嘴皮子功夫倒是一日比一日更利索了。
“怎么就不值当了!你他娘的看不起谁呢.......”胡十八是个一根筋,压根抓不住重点,只知道梗着脖子顶回去。
俩人大眼瞪小眼,眼瞅着又要闹起来,那边坐着的陈集却是轻笑了一声。
就那么一声,便叫俩人瞬间成了缩着脖子的鹌鹑,尤其是胡十八,明明壮得跟一座山似的汉子,这会儿,只恨不能把手脚都缩在一块儿,巴不得陈集瞧不见他才好。
武晴娘偷摸瞥了他一眼,心底暗骂了一声没出息。
“晴娘先下去吧,找青犊领了银子和令牌,直接去就是。若有什么,只管找暗线递信过来。记得要低调些,莫要打草惊蛇。”陈集先把武晴娘交代完,这俩,确实不能凑在一处。
“是!”武晴娘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临走之前,还剜了眼边儿上愤愤的胡十八,这才抬脚出去了。
胡十八气得差点儿跳脚,这个娘们!真是,气死人了!
“行了,你和她争,这么多回,有哪次争得过?我就不明白,你们俩有什么好争抢的?”陈集斜着胡十八,慢腾腾道,
“你要是再说,就去马厩好好呆一呆,我看最近那些马也该好好洗一洗,正好你空的很,去一趟,倒也给军所省了人力了。”
“哪里,我哪里闲,我忙得很......”胡十八立刻改了口,把那纸条子拿起来,“这不是刚领了吩咐吗?这哪里能有空.......”
去马厩这事儿,他去了那一回,就不想再去第二回了。打从那以后,他见了陈集都要乖顺许多。
那马厩味道可太难闻了!洗了三天都还带有味儿的!
“你最好当真如此。”陈集瞄着他,“这会儿不说郭永甫的病了?”
“这不是,您的吩咐最要紧......咱们都是听命行事儿,再说了,老郭有您照顾着,我自然是放心的.......”胡十八支支吾吾说了一句,眼神一下又一下瞟着陈集,他是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当真再把他罚到马厩去。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郭永甫的病,你在这儿就能好的话,这军所你也趁早别呆了,打个神医的幡子,到外头治病救人,不比在这儿来的好些?”陈集刺了他一句。
胡十八这样的人,就得把话说到位,他才知道厉害。
“是......我那就是随口一说。”胡十八连连点着头,“就是,我这身份,就算是我想出去,不也难吗?我倒不是不情愿,就是,怕牵连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