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想了想,挨到陈集边儿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我听说,宁侍郎,从前也是在滁州做官。宁侍郎毕竟是这两三年里才调入上京的,他说不定还能再滁州找到些过去的人脉.......再者,就算没有人脉,他好歹也在滁州干了那么些年,要说这滁州的民情吏治,他必定能知道一些,宁侍郎若是肯出手相帮,总比让大哥哥一人抓瞎来的好。”
陈集一低头,便瞧见身侧李若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他这颗心霎时就软了下来,楚楚难得这样求他,他又怎么能不答应?
“我明儿就去见见宁侍郎!”
李若闻言,立时笑起来,小意殷勤地给他捶了捶胳膊,“世子,你真好!”
陈集哼了哼,“小爷我一直都好。还有呢,别叫世子,这多生分,我说了的,往后你就叫我明敕.......”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便被李若一个脸颊吻给打断了,陈集愣了半晌,抬手摸了摸自己方才被亲的地方,耳根子难得泛起几分红来。
李若盯着他,一时满眼稀罕,眼底闪过几丝狡黠,原来陈集这般纯洁好哄,往后,她可知道要怎么拿捏他了!
陈集向郑京兆告了四五天病假,往宁家跑了几趟,又往唐家跑了几趟,这四五日里,他一回来,必定受到李若的盛情欢迎,每日里还有李若亲自捶腿按肩、嘘寒问暖,陈集一时只觉得飘飘然不已,心里头寻思着,这样好的日子,便是神仙来了,他都不换。
也就是这四五日里,朝中关于派往幽州官员的名单也最终敲定了下来,皇帝到底拗不过靳皇后和彭城伯府两头夹击,还是点了头,让靳二跟上了名单。
靳二和王荆,同样都是恩荫入仕之人,王荆既然领了官衔,没道理却不给靳二一个名分,靳皇后又在皇帝跟前磨了几天,就连彭城伯府的余老夫人都进宫请见了皇帝一次,皇帝被磨得没了脾气,又给靳二封了个没什么实权的副职,只说是让他跟着王荆,好好学学这民情吏治。
这口谕才下来,彭城伯府上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只除了靳二一人。
他才从他娘林世子夫人那儿听了消息呢,顿时就伤心欲绝,在家里关着门儿哇哇大哭。
倒是把余老夫人几个吓了一跳,忙不迭寻过去,敲开门,又问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靳二哭得直抽抽,眼泪流了一脸,两个俏丫鬟拿了帕子不住地擦着哄着,余老夫人心疼极了,只揽着他的肩,一叠声心肝儿肉的喊着,“乖乖哟,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