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软的料子,又绣得这样精致细腻,光是想想都知道得费多少的工夫,这几方绢帕,都是取得吉祥如意的图案,却又不尽相同,连颜色都各有千秋,没点儿功夫,当真干不了这活。
她当初救下黄大娘子姐弟,虽也存了帮她们一把的心思,但实际上,更多也是为了自己,如今却被她这般回报,李若心底多少有点儿羞愧。
于是便吩咐金枝,让她多盯着些凤阳那头的动向,再想法子多照看黄大娘子姐弟一些,“那孩子日后进了学堂,更得多照看着,莫让他们受了委屈。”
她不好样样兼顾,凤阳那头的几处庄子的事儿,如今都交给了金枝看着。
金枝领了吩咐,笑着道,“娘子放心,我都省的呢。”
送走了金枝,李若也没闲着,她手头接了各府上不少的帖子,她还得挑一挑,总不能都去。这其中,嘉和郡主的邀约是避不开了,不仅避不开,她还得想法子把她们俩投缘合拍的事儿往外传一传,至少,得叫宫里头有所耳闻才好。
八月金秋一过,禁中
皇帝“病”了几日之后,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难得也有空想想旁的事儿。
他一看日子,发现这都过了陈集和李若大婚的日子了,心底一时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自己虽说病了,可陈集好歹也是皇室子弟,他大婚,自己可以不搭理,但他一个晚辈,怎么好不主动进宫拜见自己?
皇帝不大高兴,叫了几声冯骈,结果却是冯喜过来,皇帝眉头一皱,问他冯骈怎么不在,冯喜殷勤地答了话,
“师傅身子不大舒坦,前两日便抱病了。又担心耽误了圣上的事儿,便嘱咐奴才替师傅在圣上跟前伺候着。”
“这个冯骈好端端怎么病了?”皇帝眉眼里浮出几分不耐,不等冯喜答话,便又挥挥手,说道,“罢了。你跑一趟也使得,你去燕王府一趟,让陈集明儿个领了他媳妇进宫一趟,都成亲这么久了,竟连个招呼也不知道打一声,真是不懂规矩!”
“是。”冯喜殷勤地领了吩咐,正要退下去,又被皇帝一下叫住。
“你站着。这两日,都有什么人去了燕王府?不,你去打听打听,陈集这几日见了谁,还有,李氏,又见了谁。”
冯喜面露迟疑,半天不曾应声,只余满脸的难色与纠结。
“怎么?这点小事你办不好?”皇帝语调一扬,他近来真是诸事不利,难不成连个内侍也要违逆了他的话去?
“不不不,奴才能办,能办......就是,奴才听了些消息,也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