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还是顾家的家务事。
圣上对顾遂远一向看重有加,这回,他都听人说了,他们这京兆府的另一个副手位置,就是特意空出来给顾遂远的呢。
那位可是年轻气盛、前途无量之辈,李家如今可比不得他得圣上恩宠。
再者说了,那位李氏身后也没个父母依靠,李大人虽说官居要职,但总不至于为了个隔房的侄女儿出头找自己算账吧?
那顾遂远就不一样了,他一回来就得到京兆府任职,又得圣上看重,这样前途无量的人,自己又不是疯了,非得插一手他的家务事。
到时候顾家那头闹大了,顾遂远面上无光,岂不是要连自己一道恨上?
郑京兆原本就没打算接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知道,那李氏又叫人拿了李大老爷的名帖来了一趟!好巧不巧的,这回还碰上了燕王世子这个刺头。郑京兆简直是叫苦不迭。
“怎么就不兴说了?你在这京兆衙门里当差办事,有人状告自己嫁妆失窃,你不帮着协查,反倒是推三阻四,这不就是心底有鬼?”
陈集斜睨了郑京兆一眼,“要么你觉得自己能力不行,怕自己查不出来,所以不敢接这差事,要么,你就是和顾家内宅狼狈为奸,勾结好了一起贪墨李氏的嫁妆......”
这偌大的一口锅扣上来,郑京兆吓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不住地摇头否认,“世子爷这话......这可不能乱说啊!”
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官,怎么就成了和顾家内宅勾结贪墨人家儿媳嫁妆的人了!
“你这会儿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嘴皮子功夫谁不会?你只说,这案子,你接,还是不接?”陈集步步紧逼,半点儿没有给郑京兆喘息的意思。
“我......这案子,这怎么......”郑京兆磕磕巴巴,燕王世子这是逼着自己和顾遂远站在对立面儿上呢!
“哦~我懂了。”陈集似笑非笑地瞅着郑京兆,然后咻然调转目光看向一侧不敢吱声的金枝,
“你回去告诉李氏,这桩案子,本世子亲自接了,叫她放心,保管给她把这贼人揪出来。”
“世子?!”郑京兆跳起来,整个人目瞪口呆地盯着陈集。
是他疯了,还是这位爷疯了?
“本世子既然担了这父母官,就得负起父母官的责任来。这青天白日里,居然有人嫁妆失窃,这是道德沦丧,这是没把我们京兆尹放在眼中。
你要是不管,今天他能偷嫁妆,明天,他就能偷公文!本世子决不允许这样的阴私在我的治下发生!”
陈集一番话说得痛心疾首,郑京兆被他这振振有词的模样说得心虚起来,这事儿,当真这么严重?
另一头的金枝则是张大了嘴,满眼兴奋地听着陈集的话,这位世子爷要是能出手,顾家内院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这对大奶奶来说,可是好事儿一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