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烟和墨霆深对视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打开吧。”
棺盖被打开，里面是一个骨灰盒。
顾如烟依然记得，当初在殡仪馆，她看到里面的工作人员交给他们的就是这个骨灰盒。
她戴上手套，亲手打开骨灰盒，随即如释重负般吐出口气，转头看向墨霆深，“空的……”
当初是顾锦天在殡仪馆签字进行遗体火化，当时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谁也没有怀疑最后拿到的骨灰盒会是空的。
也就是说当年老钱的确把凌樱若偷偷转移走了。
也说明凌樱若很可能还活着。
但她现在又在哪里？
墨霆深目光深沉，他吩咐冷翌：“去查一下当年殡仪馆的所有人。”
顾如烟静默了许久，才低声问：“当年从那场车祸到伪造我妈妈的死亡，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切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墨霆深一时也想不明白，他缓缓收紧了手，宽慰道：“总会查清楚的。”
顾如烟点点头，恰好这时，手机响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烟烟，我是…宫泽。”
电话那头传来宫泽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顾如烟抿了抿唇，这样的宫泽让她有点难以招架。
坦白说，一个陌生的人突然成为自己的父亲，顾如烟多少有点不适应。
她轻咳一声，淡淡出声：“嗯，有什么事吗？”
宫泽踌躇片刻，温声问道：“烟烟，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吃个饭。”
那个曾经高冷的宫家家主，如今只是一个殷切的老父亲。
这多少会让人动容。
顾如烟默了默，犹豫了片刻才回答：“好，我找个时间去。”
找回了那段丢失的记忆，她也知道凌樱若至始至终爱的那个人都是宫泽，她或许应该把这个真相告诉宫泽。
宫泽没想到顾如烟会答应，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都可以，我不挑食。”
顾如烟声音从容淡定，但嘴角还是不自觉翘了翘，记忆里，这是她在顾锦天那从来得不到的关心。
原来被父亲疼爱是这种感觉。
“好，好，那先这样，你注意身体。”宫泽明显语气轻松了不少。
“嗯，你也是。”
顾如烟说了句，才挂断电话。
她看向墨霆深，疑惑地问：“宫家搬到帝都了吗？”
刚才宫泽说让她回家吃饭，不可能是让她去B市。
墨霆深点了点头，“他应该原本就打算进军帝都，但因为你，加快了速度。”
他前两天已经收到消息，宫泽在帝都已经买下了一套别墅暂住，宫家的产业也慢慢在往帝都迁移。
闻言，顾如烟眸光微闪了闪，她自己也没察觉脸上出现一种近乎幸福的表情。
墨霆深忽然意识到，宫泽能给顾如烟的，和他能给的，终究还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