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姜梅打量一下温如然，是个极其漂亮的年轻女孩，年龄与大儿子相差无几。
“你是林清的朋友？”她还是确认问了一句。
“嗯。”
温如然高冷应了声，招呼盯着女人泄露出些许情绪，依旧待在原地的林清跟上。
姜梅往她侧身的方向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她微微皱了皱眉，林清这个朋友神叨叨的。
到了刑侦队门口，温如然收起伞，说道：“林清的尸体必须要直系亲人领走。警察之前联系过林清的父亲，对方没有理会，还将电话号换了。”
姜梅难掩情绪道：“连亲生儿子都不在意，简直无药可救了！我就看他能乐呵多久……”
母亲的神情，让林清仿佛置身于小时候他们争吵的场景，害怕、彷徨、绝望又摆脱不了。
他在温如然耳边语气平淡地叙述：“从小就是这样，离婚挂在嘴边，三天两头吵架。”
手捏着鼻根，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林清语气又嘲讽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两个人当初要结婚，还要生下我这么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温如然没法安慰他。
却打断姜梅的自说自话，“好了，现在需要签个字确认一下，领走林清的身体。”
姜梅尴尬摸了摸鼻子，才意识到一提到林父，她又失控了，连日来的疲惫都通过谩骂发泄出来。
跟警察交涉一番，确认身份后，那边让她领走尸体。
她对温如然道：“姑娘，我去那边打个电话，你稍等我一下。”
温如然望着在树下说话的女人，她不停地对电话笑，笑得十分温柔。
温如然莫名心间酸涩得厉害。
她安慰拍了拍林清，“我替你看过相了，下辈子出生在父母和谐的家庭，一生顺遂。等这件事情处理完，就好好去投胎吧。”
林清嘴蠕动着，犹豫一会儿，才道：“观主，我暂时不想去投胎，能不能让我继续待在清风观？”
“我听空明道长说，鬼修也是存在，能不能请你教我些修炼功法……”
鬼修？
老实说，温如然也只在山上道观的藏书阁中，翻到过一些内有鬼修的修炼典籍。
她思忖一下，再度问一遍确认，“做鬼修不比做人自在，你真考虑清楚了？”
林清望了眼女人，她对电话那端温柔笑着。
“我考虑清楚了，我不想再为人了。”他眼神很是坚定。
耳畔传来姜梅并未挂断的电话声，听筒里在说‘妈妈，你早点回来哦！’。
温如然也不再说什么。
姜梅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对温如然道：“姑娘，我已经联系好火葬场了，等下就可以将他带走。”
“嗯。”温如然平静道，“那关于以后的赔偿，你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赔偿姜梅眼睛动了一下，笑问：“你知道林清有留下遗嘱之类的吗？”
温如然看向林清，林清摇摇头，“没有，我没什么遗产。出事前刚好交完房租和水电费。”
温如然笑了一下，询问的眼神看过去，林清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反正他都用不上，观主这么帮他，那正好用来付入门费。
却听到女孩说道：
“林清说过，若是因意外去世，所有财产由我代为捐给社会。当然，这其中包括他出事的赔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