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惠要去抢支票,柳一一往后一缩,皱眉道:“你急什么?谈判是需要策略的,你天天模仿我,怎么就不想着怎么借鉴呢?尽拾人牙慧。”
“大伯母,你嫁进柳家二十多年,现在离婚就算你是过错方,你也能分到一大笔婚内共同财产。真闹翻了,大伯也得伤筋动骨。当然了,离婚分再多钱也不如在柳家继续做你的大夫人滋润。但大伯,让他认个便宜孩子,还是承认被戴绿帽子,其实他也很难选。这时候,你就哭哭惨,诉诉苦,再表表忠心,女人嘛,总不缺笼络男人的手段,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只要大伯肯认,你还有什么为难的?”
白良惠咬着唇,犹豫再三,还是说:“可是,那贱种,就是那男人,他拍了我照片。”
柳一一往后一推,“天啦,你们还这么能玩儿呢?”
白良惠又羞又臊,“是他逼着我拍的,要让人知道,我死定了!老太婆那人你不知道,她太狠了。要让她知道我跟,她一定活活打死我的。”
白良惠之所以会咬牙来找柳一一,就是因为老太太晕过去又醒来了,
“她是恨毒了那小骚货,就是那个邹雪,说要给她警告呢。这死老太婆,平时满口大义仁厚,其实最心狠手辣,这家里有多少人命送她手里,你想都想不到。你这丫头,也小心点,别以为你是她亲孙女,你就能怎么样,她最恨你这种不守妇道的。”
“我又不活在封建社会,”柳一一气得忍不住接了一句,又问:“她要怎么警告邹雪?她想干嘛呀?”
白良惠含糊地说:“就那个仑叔,说是挺有背景的,反正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看你跟那丫头还挺好的,这事要不成,这五十万你得还我,你这儿又不差钱,就不能找你爸妈要?”
柳一一很看不上,说:“这是我的劳动成果,跟我爸妈要叫啃老,我可不是坑你,换个不了解底细的公关,你敢跟他说这些话吗?他能给你出这么恰当的主意吗?没得退啊。就五十万,你一个月随便捞捞就有这么多了吧?别这么小气,病人去住院,医生也不能保证百分百能治好啊,那能不付医药费吗?”
看白良惠还要说,柳一一又大方地说:“行了,再送你一招,不就照片嘛,跟他讲清楚,是要他的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你们一起完蛋。想达到目标不能一味蛮要,要让对方充分感觉到被尊重。让他们自己选。咨询到此结束。回去吧。”
院子里空空荡荡,柳一一坐在北房屋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院子里暗呼呼的树木花草,突然发现这家真好大,看起来特别阴森。
想起白良惠的话,柳一一还是打电话:“关亦诚,你注意点邹雪那边,她现在怎么样啊?”
关亦诚走到一边,说:“在这边看着呢,没什么事,阿姨已经回去了。”
柳一一压低声音:“你到旁边去一点儿,我跟你说点事。”
关亦诚若无其事走出去,问:“怎么了?”
柳一一小声说:“刚才我大伯母来了,说老太太醒了,要报复。她要给邹雪家一点警告,你帮我看着点,我现在去那边看看。柳静和也做了挺多,他现在躺在那儿,毕竟也是替我们家挡灾,应该让他躺得安心点。”
关亦诚又气又笑:“你别瞎掺合,有什么事让你妈做决定,这是你们家的事,你一个晚辈别跟着瞎掺合。”
柳一一快速出门,“放心啦,我有分寸的。挂了。爱你。”
跑到大门口,柳一一匆忙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就接上她下来的车往邹家赶。电梯门刚打开,一阵吵闹声就传到耳朵里,柳一一快速跨出电梯,就看到眼前一片让她惊悚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