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坐下，问：“怎么都这么晚还没睡啊？”
柳一一说：“刚才屋里打牌呢，出来闻见香味，又都饿了。爸，听说你们晚上没吃好啊，静和哥也丧丧的。”
刚才她给柳静和打电话，听着他应该在外面，却说在陪老太太，不肯来吃饭。
柳容海不是个嗜酒的人，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来两杯放松，他喝干杯里的酒，又让儿子再给满上一杯，说：“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你这丫头，”
他伸手指指女儿，“尽闹些新鲜事，你那大伯母，这下子可算找着资本了。”
柳一一也小抿了口酒，不在意地说：“各人有各人的处事习惯，我就闹出大天来，我妈能跟着我学吗？我哥能跟着我学吗？二表哥他好意思吗？”
“对吧？这方法还得看环境，哪有一个人闹起来，就能带起一大片的？我也太有能量了，”
柳二夫人把最后一道菜放上桌子，说女儿：“好好吃你的菜，你爸这气都堵到心口了，还给他添堵。”
柳一一看看父亲，见他嘴角还带着点小翘弧，又说：“我爸什么人啊，那出去能顶一片天的人，还能被这方小天地里的一点小事给挑动情绪了？”
柳容海扫女儿一眼，笑起来：“你啊，一身的巧都落在你那张嘴上了，”
看看一对儿女，和也挺出息的表侄，他心里那口堵着的气总算散了，叹道：“算了，各家有各家的日子，咱们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那就不错了。”
他抬手，跟几个孩子碰了一杯，笑着说：“咱们几个还真没这么吃过，那个，小居呢？这几天也都忙，家里来个人也没空招待，苍辰，明儿约个时间，咱们也请人孩子吃顿饭，不然该说咱们不懂待客之道了。”
柳二夫人说：“有工作刚去外地了，说是明天才能回来，这几天还得跟关家对流程，周末吧，正好也忙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出去逛逛，放松放松。”
柳容海点点头，“也好，丫头，你也挺大了，姑娘家会上班可不够，家里这些事啊也得学，你妈这些年忙里忙外的，你有空也帮着她点。”
柳二夫人笑着说：“是该学着些了，咱们女人不管在外有没有立事业，手里都得有些私房钱，妈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私房，周末我带你去逛逛，也让你爸看看这些年他交上来的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柳容海哈哈大笑，“那我可沾女儿的光了，这些年交到她手里的钱，问都不能问，我都不知道她有多少钱。”
柳一一几个都乐，一家人吃吃喝喝，在冬夜的酒菜香气里说说笑笑，散发着与众不同的豪门温情。
柳容海喝了几杯后，在女儿的好奇下，又说起他跟妻子的相遇相知过程。
“你爸我啊，从小就在国外自己讨生活，你爷爷是个严父，从来不肯让儿子们过得轻松，你大伯跟在你奶奶身边还有点零花，我在国外山长水远，什么都得靠自己，就找活干啊，巧了，接着一大客户。”
柳一一问：“就是我妈？”
柳容海摇头：“哪有那么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