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忙打圆场,上前给胤礽捏肩,“二伯消消气,这不是巧了吗?两情相悦总好过所嫁非人,您想想隆科多大人的夫人。”
这说的是半年前隆科多去世的事儿,且说隆科多自太后仙逝,他的精气神仿佛也被带走了一般,成日里酗酒,一把年纪了也不爱惜身子,两年就把自己给造没了。
佟佳府上袭爵的是嫡长子岳兴阿,等隆科多热孝一过,岳兴阿就把李四儿母子俩扫地出门了,他也不在乎别人骂他,铁了心要分家,他有爵位有本事还有前途,玉柱哪能跟他抗衡?
岳兴阿光是分家还不够,还把当初李四儿虐待他额娘赫舍里氏的事儿都给一股脑捅了出来。
众人明面上都说李四儿狠毒,暗地里谁不骂隆科多和隆科多的额娘?他们一个为人夫,一个是嫡亲的姑母,就这么眼睁睁放纵李四儿作恶,能是什么好人?
这一手鱼死网破叫佟佳氏的人更加不敢和岳兴阿对着来,生怕他发疯把整个佟佳氏拖下水,既然要治李四儿母子就让他治吧!祸害别人总好过祸害自己家族。
赫舍里氏作为胤礽的外家,发生这种事他自然也是知道其中内情的,只是赫舍里氏婆媳俩都是自家人,他便没插手,只平等对待,两不相帮。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宠妾灭妻的也不少,可也没有狠心到让妾室虐待妻子的道理,想起赫舍里氏,胤礽皱眉,弘昼说的没毛病,如果他的女儿被一小妾虐待,他定要手刃那小妾全族。
“还说你是被逼无奈,本王看你就是来做说客的。”
弘昼又给他捶了捶后背,“二妹妹生活美满,侄儿这个做兄长的看着也高兴。”
有相处过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好,听观音保那小子说每回和二格格见面都相谈甚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吹牛,不过看二妹妹今天的表现,好像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胤礽心里已经开始接受了,却还是没有松口,“一切要看皇上的意思才是。”
观音保自信满满,他这么优秀,皇上有什么理由不选他?
二格格见阿玛态度松动了些,垂下头轻声道:“那女儿先回去了。”
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个人是不是观音保,只能说是他最好,不是也无妨。
胤礽瞪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一眼,没好气地点了点头。
经过观音保身边时,二格格抬起秀美的小脸冲他一笑,然后施施然离了大厅,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失了魂儿的观音保。
从前和二格格相处,她总是淡雅高洁的,哪怕和他走在一起,却依旧像是天边高不可攀的明月,可是今天,他好像短暂的被明月的光辉照耀在了身上。
弘昼看了看自家二伯快要杀人的目光,忙给多尔济塞布腾和齐默特多尔济使了个眼色,让他俩架住飘飘然的观音保。
“二伯您忙,侄儿就不打扰您了。”
弘昼走到胤礽面前冲他拱手,胤礽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赶紧滚吧。”
三人逃也似的拖着观音保出了理亲王府的大门,弘昼抚了抚胸口,“为了兄弟的终生幸福我可是遭老罪了。”
多尔济塞布腾松开观音保,撞了一下弘昼的胳膊,“好兄弟,以后我也靠你了。”
齐默特多尔济举手,“还有我。”
观音保晕晕乎乎地靠在墙根,嘴里呢喃着,“月亮,我捞到月亮了…”
弘昼冲他们三人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