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公落座后先是叹了口气,面上有些羞愧,“不瞒皇上,奴才今日前来,是为了奴才那不成器的女儿。”
孟静娴自从果郡王带着心爱之人回京后,又被皇上亲下圣旨指婚,她便被触动了情肠,伤心欲绝,如今竟是抱病不起了。
沛国公连上三道请安折子也没能打动皇上,只好厚颜求见。
“若果郡王愿意,朕下道赐婚圣旨也无妨。”
胤禛不愿意管他们的这些情爱之事,十七弟替他办差也用心,若给他指了一个怨偶,反倒伤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上赶着贴的能有什么好下场?胤禛不解,古往今来这么多例子摆在眼前,却仍有人甘愿飞蛾扑火。
“皇上,果郡王他郎心似铁,奴才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亲眼瞧着小女病入膏肓,若十七爷不嫌弃,就算让小女做一侍妾侍奉王爷左右也使得。”
沛国公也不愿意见女儿这般自轻自贱,可他有什么办法?女儿一副不能嫁给果郡王就要死的模样,他总不能眼睁睁让她真的去死吧?
要他一个大老爷们跟皇上说这种话还真是为难他,女儿名声不好,家族里的其他女孩儿也受了影响,若是不能成功嫁给果郡王,族里未嫁女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他的身份摆在那儿,皇上必不可能让他女儿真去当个侍妾,至少也是个侧福晋之位才是。
胤禛果然皱眉,国公之女为人侍妾像什么话?还嫌不够丢人吗?沛国公这话有卖惨的嫌疑,可他打着疼爱女儿的名号,胤禛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左右一个侧室的位置,对皇家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问题就在于,胤禛不是个会受人威胁的性子,哪怕是用卖惨的方式也不行。
“不管是侍妾还是福晋,一切看果郡王的意思,姻亲之事是为缔结两姓之好,总要你情我愿才是,爱卿可明白?”
沛国公见状不妙,讪讪点头。
好不容易才等来果郡王,胤礼在路上就知道了沛国公所为何事,他有些烦躁,任谁被逼着娶不喜欢的人都不会太高兴,还真让皇兄给说中了,这孟家小姐结亲不成就开始寻死觅活。
原本跟皇上说这些女儿恨嫁的话已经让沛国公很尴尬了,对着胤礼的那张脸更是开不了口,沛国公心中埋怨,这果郡王油盐不进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小王危难之际得张氏所救,此生便已认定只她一人,当不得国公爷如此抬爱。”
张氏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选定的女子,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非常合适,他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拒绝任何强塞过来的女人,也能用她的身份达到目的并且让皇上记他一份功劳。
最重要的是,胤礼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久违的自在和舒心,他想,也许这样简单的女子才是最适合他的。
胤礼直截了当拒绝了沛国公求亲的意思,让沛国公有些下不来台,可救命之恩在前,果郡王又放话只要张氏一人,他难道还能绑着他跟自己的女儿成亲?
话传出去只会让人称赞果郡王的品行和那张氏的好运,他沛国公再强求就成了棒打鸳鸯的小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和他的女儿。
沛国公深深叹了口气,为女儿的未来发愁,也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担心,族里要是知道他没办成事,估计能把他给撕了,毕竟谁家没个女儿?如今被他女儿连累,以后能不能嫁个好人家都成问题。
胤禛一边看着折子一边看他们唱大戏,果然还是别人的乐子才能让自己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