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雅拉氏是个什么来头?”裕嫔问道,她对这些满人贵族并不怎么了解。
弘昼想了想,“巴雅拉氏原是盛京正红旗的蒙古佐领,入关后并不怎么显赫,如今汉姓白,儿子这个未来岳父是光禄寺少卿。”
“光禄寺?光禄寺好啊,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可见这位巴雅拉家的小姐是个性子单纯的,额娘跟你说啊…”
裕嫔开始絮叨起弘昼的婚后生活了,直把他念的两眼发昏。
等弘昼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时,裕嫔正喝着热茶润喉,“额娘,那儿子读书的事儿?”
裕嫔瞥他一眼,“想去就去吧,你都是要成婚的人了,额娘也不拘着你,你迟早是要出去办差的,记着婚后多给额娘生两个孙子孙女就成。”
弘昼无奈了,不管说什么他额娘都能扯到媳妇孩子身上,可他现在连媳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等弘昼正式去西学学院读书后,弘时也开始上朝办差了,涵古茹今愈发空荡起来。
今年的年节又要大办,就算把许多事情分摊了下去,皇后依旧忙的脚不沾地。
年节下内外命妇闹哄哄的,今日你来磕头,明日我来请安,她这个中宫之主可不就累坏了。
太后也闲不下来,可她地位尊贵,年纪又摆在那儿,没人会给她找不痛快,但凡太后流露出一丝疲惫样儿,来拜见的人那都是自觉提出告退。
今儿是太后名义上的儿媳妇来拜见的日子,要说胤禛的那几个兄弟,他们的福晋各有各的苦楚,不是宠妾灭妻就是无儿无女,有几个还早早的去了,剩下的就守在自己府里吃斋念佛。
等其余人都走了,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留了下来陪太后用膳,太后新做了一件衣裳,穿在身上极显尊贵,十四福晋嘴甜,直把太后夸的笑眯了眼。
“你啊,可比老十四会说话多了。”
十四福晋拢着手炉,“皇额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爷性子直率,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要不是皇额娘给他担着,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来。”
太后无比认同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十四福晋的手,“有你看着,哀家也放心许多。”又去看十三福晋,“十三的病可好了些?”
十三福晋柔柔一笑,“皇额娘就放心吧,已经没甚大碍了,皇上赏了许多药材,歇上几日就好了。”
原是从围场回来后,胤祥就生了场小病,可他没放在心上,不肯好生保养,谁知几天后突然发起了热,叫胤禛跟着担心了许久,太医和药材那是流水般往交辉园送。
“这累着了别不当回事,许多病痛就是累出来的,你也得好好劝劝。”太后谆谆教导着,后又抱怨,“皇帝也是,自个儿忙的昏天黑地的,几个兄弟也被指使得团团转,也不知道注意身子。”
这话她们两个弟媳倒不好接了,还好太后也只是随口一说。
等午膳摆好了,太后才止住了话头,带着两个儿媳妇吃饭去了。
今日的膳食是鱼片锅子,薄薄的鱼片晶莹剔透,鱼刺已经被被一根根挑了出来,往翻滚的锅子里一烫就熟,就算不蘸酱吃,入口也能感受到一股鲜甜,轻轻一抿鱼肉就在口中化开,十分合太后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