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慢慢吹过湖面,连带着旁边系着红丝带的树也晃晃悠悠。
很快,很快。
他们过去的岁月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她有点不舍。
可她也需要马不停蹄地赶下去,去拥抱未来的曙光。
外面广大的世界缤纷绚烂,万千花草之旷野迷人而危险。
她是高翅欲飞的蝴蝶,即将迎来她的春天。
铃声急促起来。
坐了一天的酸痛身姿被打破,双腿被解放在狂欢的海洋中。
喊楼活动开始。
他们被人群拥挤着冲上了四楼。
高三楼漆黑一片。
汪曦暖看着通天的灯光点缀整个高三楼的对面,地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灯牌,还有零散的乐器与人群分布。
楼道间全部都挤满了嘈杂的人群,他们手上用力挥舞着荧光棒。
这是高考前最后一场狂欢。
无意间,汪曦暖似乎被别人撞到了柱子上,身子踉跄了一下。
后面有力的臂膀环抱着她,一把扶住了她瘦小的胳膊。
身后传来清爽的西柚柠檬味,滚烫的胸膛抵靠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安全感和平衡感。
汪曦暖忍不住把头转过去,只见戴竹阳的脸隐没在黑暗中,眼里点点灯光闪烁璀璨。
她眼里有灯光闪过,欲言又止。
戴竹阳以为她有话要说,于是一低头,她一抬头,女孩柔软的嘴唇便触达到他凸起的喉结。
他们离得太近了。
戴竹阳鼻尖全是女孩的馨香,柔软的身子骨和平日臭烘烘的男生截然不同。
他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了几下,呼吸乱开了花。
他感受到脖子处她的嘴唇,以及涂在嘴唇上的薄荷味唇膏,有点凉快。
但手没有松开,反而忍不住把女孩的手臂攥得更紧。
汪曦暖整个人羞得很,立马把嘴唇移开,在隐约间,瞥见了他秀气的小痣,正藏在衬衫半遮半掩的左边锁骨结上。
牙痒。
想咬。
但是汪曦暖却还是转过头去,给他留了个侧脸。
戴竹阳发现了女孩眼神,心里一热,脑子不好使起来,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与女孩的柔软不同,自己太刚硬了,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揉碎,焊进自己的血肉与骨缝里。
他俯下身从后面,包裹拥抱着她,低下的头贴向她的右耳处。
他盯着女孩的右眼,随后眼神游离,一寸一寸,生生剖析她的眉骨,鼻尖,下沿,而后则是泛着光泽的薄荷味。
汪曦暖被抱太紧,能感受到身后的炙热变化,想要逃离。
可她力气太小,挣不开后面的臂膀,或者说她早就腿软想要屈服。
她听着戴竹阳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一深一浅,没有规律,鼻息炽热地喷涌在自己的脖颈肉上。
她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饿狼眼中的小白兔,被狼钳制住了致命弱点,不得动弹。
“暖暖,”
他的薄唇以几乎紧贴的方式与她红润的耳尖虚抱,
“别动了。”
汪曦暖的手攥着衬衫下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贴近。
但这一次,太过于偏执炽热了。
下面的灯光四处乱窜,音箱放大的音乐响彻天上地下,震的人心脏发麻,只有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在疯狂分泌,叫嚣着冲动一时的肆意与张狂。
戴竹阳慢慢直起了身板,缓缓把汪曦暖从自己禁锢的怀抱中放松出来。
目光所至,唯她而已。
汪曦暖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用余光偷看了他一眼,入目的是他优越的下颚线和漂亮的皮囊。
她眸子流淌的是清澈的泉水,而他的心里叫嚣的是马的吼叫。
那匹马,终将从厚重的过去里闯出来,透过层层迷雾,直达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