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书包的沈红乖乖巧巧地走了过去，这才看清父亲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孩子。
沈重山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说，“这是你弟弟，沈澄。”
沈红想去抱抱弟弟，却被沈重山躲掉了，“你弟弟还小，你抱不稳。”
从回忆里挣扎出来的沈红红了眼眶，“是你，是你杀了母亲，杀了妹妹，杀了外公外婆全家人。”
沈重山“好心”补充道，“我的好大儿，你少说了一个，你老婆也是我杀的。”
沈重山干脆摊开了，扫视一圈，“包括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妈，你们妈的娘家，都是我灭的。让你们知道了，又能把怎样？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连自保都不能。”
沈昭想冲上去，却被暗卫立即压制住。
沈昭极力挣扎，“老不死的，我要杀了你！”
沈重山走到沈昭面前，朝沈昭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沈昭当即就吐出一口血出来。
沈澄担忧地大叫，“儿子！”
沈时沈景也担忧起沈昭来。
其他人则人人自危，就算知道杀妻（杀母）仇人就在眼前，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等他们安全离开沈家老宅，再另作打算。
沈红闭眼深呼吸几下，“我自愿脱离沈家，从今以后，我从母姓，沈家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沈重山轻嗤一声，“我的儿啊，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样就想走？”
沈红冷声问，“你想要什么？”
一把枪抵在了沈红的眉心，下一秒，沈红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双眼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沈澄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吐出了几个字，“果然是心狠手辣啊，只有沈昱完美继承你的基因。来吧。我正好可以去见见死在沈家所有的冤魂。老不死的，当心晚上我们都来找你。哈哈哈哈……”
“嘭嘭嘭……”
十几个人缓缓倒地，血流成河。
沈重山说，“老季啊，沈家没了。”
季叔重新为沈重山沏了一壶茶，换上新的茶盏，给沈重山倒上。
季叔说，“老爷您还在，沈家就在。”
沈重山吹了一口茶盏里的茶，人生如茶，浮浮沉沉，一生就没了。
沈重山放下茶盏，“带着我所有的子孙一起上路，黄泉路上，就不会孤单了。”
季叔双膝跪地，“老爷，人是我杀的，和你没有关系。我会和警察说明一切。”
沈重山赶紧把季叔扶起来，“你动手和我动手有什么区别呢？我一生杀过那么多人，从没想过自杀。”
“可是，现在的形势变了，第一星区，不，应该说是联邦帝国容不下沈家了。和金老头斗了一辈子，我儿子跟他儿子也斗了这么些年，还是他们金家赢了。”
季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老爷，要不是有总统帮忙，沈家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沈重山嘴角含笑，摇了摇头，“老季，你说错了，总统没有出手。我终于明白金老头说的那句话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一生杀人无数，最后落得个无儿送终的境地。”
季叔说，“昱小少爷还在，沈青少爷一家也还在，老爷您还有后人。”
沈重山笑得凄惨，这几天，他算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沈重山说，“老季，这里就你跟我，沈青的身世，你还不知道吗？”
季叔沉默了。
死去的沈澄最清楚沈青到底是谁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