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说？”
江晚照的意思，是自己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也做不到像传统修仙者一样，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性命。
她能做的，也就是在能力范围之内，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和事。
只可惜，这一切都被人毁了。
所以江晚照觉得，自己做不成一朵洁净的白莲花，顶多也就是一朵黑心莲。
“青丘不养闲人，祁寒你应该也知道。”
江晚照当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
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顺便为胡明月拉取一波同情分。
“我是父王的小女儿，自然也要为青丘出力，所以为了青丘的领地打仗的时候，我也会杀很多的人。这就是原因。”
祁寒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她认为荷花是纯洁无瑕的，手上不应该沾染一点鲜血。
可世上哪有真正纯白无邪的人。
祁寒伸手，将旁边的一片荷叶摘下来，放在手中把玩着
“五公主这话真是说笑了。
我们都是妖，生来就有使命。
但只要内心还留有原则和底线，自然能配得上这世间万物。”
这番话，江晚照不禁侧首，看着少年。
他长了一张显小的脸，眼神依旧清澈。
手上动作也毫不含糊，把那片荷叶一点一点的拆下来，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
“你悟性不错。”
这是江晚照发自内心的夸奖。
祁寒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而是专心摆弄着手中的荷叶，还时不时的看看江晚照的脸。
不一会儿，祁寒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他把手中的剩下的荷叶，用双手展开，放到江晚照面前给她看。
“看！”
江晚照抬眼看去，那荷叶，剩下三三两两的残余部分，竟然拼凑出了一张完整的脸。
而那张脸，正是胡明月！
“你还有这手艺啊？”
她新奇的接了过来，放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
那有鼻子有眼的，还有这轮廓部分，确实很像胡明月的脸。
胡明月长得稍微英气一些，不是一般的狐狸那样美艳又妩媚，个人特色鲜明。
而祁寒竟然抓住了，她脸部轮廓的要点，在荷叶上，用手撕出了一幅画！
江晚照突然感觉，自己前两天在妖王寿宴上，露的那一首千里江山图，好像有点班门弄斧了。
当时祁寒肯定在心里笑她吧，就这么点技术也好意思拿出来？
“那我真是班门弄斧了。”
江晚照自嘲的笑了一下，既是对祁寒精湛手艺的夸奖，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祁寒用手挠挠自己的头发，羞涩的笑了一下。
“不是，我不会画画，只是从小到大，撕荷叶撕习惯了。
祁寒以前没事，就喜欢坐在这荷塘边上摆弄荷叶玩。
因为其他的兄长们，成亲的成亲，带娃的带娃。
还有的去了领地，基本上没有时间跟他玩了。
祁寒只能自己自娱自乐，久而久之就有了这门手艺。
不过，不知为何，对方的表情没有特别惊喜的模样。
是因为他撕的不够像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