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焦嬷嬷,凌大人,出什么事了?”
焦嬷嬷鼻孔朝天,好一段日子她没有受到太后的恩宠了,如今逮着个机会她就要兴风作浪。
“哼,你故意给了一条破船给公主,害的公主和王后落水,你该当何罪?”
陈公公连呼冤枉,“小的哪敢给破船给公主,那船一直放在院子里,没留神就被谁拿去了,我只当是个破船只能烧锅,谁知道是公主拿去了。要是奴才知道,断断要拦下来的。”
“哼,我可听说,你可是买了一条好船,公主要的可是好船,是被你给掉包了吧?”
“回嬷嬷,那船不是奴才买的,是黄公公所买,据奴才所知,黄公公是买了一条好船,可是那船是陛下要的。买回来之后黄公公就把船送过去了,把破船拖了过来。原想着修一修,还能用用,采采莲藕什么的,于是黄公公请了匠人来看,匠人说是年久了,纵然修好也只是当个摆设。黄公公就寻思反正陛下有了新船了,这个就不要了吧!”
采买司的大掌事公公王公公和负责买船的黄公公听了,连忙过来跪着回话。
黄公公辩解道,“嬷嬷,奴才不是故意的,早知道公主要船,奴才就多买一个啦!”
焦嬷嬷冷笑,“你真是会狡辩,害死了王后,还敢推卸,我看王后就是你故意害死的!等用了刑,我看你招不招?来人,把他给我带到牢里去!”
凌辰劝道,“嬷嬷且慢,且让凌辰审一审这些人。”
焦嬷嬷自大,瞪了凌辰一眼。凌辰又说道,“嬷嬷,如今不是惩罚的时候,须得找出真相,骆丞相那边才好交待!”
说到骆坏古,焦嬷嬷满脸的皱纹顿时收紧了。太后派她来的时候说了,一定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说法,骆怀古奸诈,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想到这里,她挪开了身子,让凌辰上前盘问审查。
采买司的人得知王后已经溺亡了,看到这副阵仗都吓傻了。
陈公公盯着斜前方凌辰的皂靴,见他踱步到了黄公公跟前,心里定了下来。事情一步步的朝着宁柔心的计划发展,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凌辰细细盘问之下撸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弘铭想要一艘小船用于游玩,于是通知了采买司。采买司的黄公公买了一条与旧船同等大小的船。这时云曦公主得知采买司买了一条船,于是起了玩耍的心思。囿于宫规严格,不让她私自玩水,于是她让太监们到采买司去偷船。正巧太监们将新船送去了流丹殿,并将那艘漏水的旧船拉了回来。初曦殿太监们不察,偷来的就是那艘破船。于是公主和王后落水,酿成了一出惨剧。
采买司的大管事公公王公公遭受了四十杖责,被发配到了圊厕行。采买船只的黄公公被打了六十杖,直接杖毙。
陈公公只是一个小小的掌事公公,与此事无关,但也跟着所有采买司的太监被罚半年的月奉。
偷船的太监们全部被杖毙,初曦宫的宫女太监们被罚半年月奉。
落英殿的管事太监宫女全部被杖毙,骆冰倩近身宫女被打死。其余人等全部受二十杖刑。
这一场惩罚波连甚广,陈公公虽然没有被打,心里却很难过。不过此事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后宫的斗争就是这么血淋淋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间,一切已成定局,金雪到宁柔心房中告诉她定论。
宁柔心并不欣喜,复仇才刚开始,这只是前奏,好戏还在后头呢!
金雪十分佩服宁柔心,一个月前,宁柔心让她去打听骆冰倩有无隐疾,得知骆冰倩自幼有肺疾,每到秋末春初就会发作。
她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没想到宁柔心会拿此病做文章。先是从陈公公处得知弘铭要新船,于是让他在给初曦殿送物品时不经意泄露,然后在骆冰倩经过的路上洒了钩吻粉。
钩吻食之有毒,若是误吸并不致命,只会让人呼吸困难,骆冰倩能吸入的并不多,但在在吸入之后又落了水,这就诱发了她的呛咳,致使肺部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