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着急,把凌辰叫了出来。
“谭雨,是宫里有事吗?”
“太后那边传出消息,她要给陛下选新妃。”
“陛下如今正伤心,不会同意纳妃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须党和反须党都在动作,都在往宫里塞人了。”
“他们这是想在新王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是啊,还有比安插妃嫔,更好地控制陛下的办法吗?”
“他们安插几个就除去几个!”
谭雨无奈的笑了,“凌辰,你我不过是卫尉,能有多大的权力?你能除去几个人?何况,陛下身边肯定是得有妃嫔的!”
“你的意思是,咱们也安插人?”
“没错,与其让别人控制陛下,不如我们自己插手。你我朝夕相处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的理想和抱负。只要陛下能够亲政,咱们能够辅佐在他的身边,我相信,云国一定能扭转向下的颓势,恢复中兴的。”
谭雨的话不由的让凌辰好好思考起来,是啊,仅凭一腔热血,如何才能拼得过那些须党?
淋淋漓漓的雨珠打在陵墓旁的树枝树叶上,落进泥土中。凌辰觉得自己的愁绪就像这雨,没完没了,难解。
......
瞿蓬风在花街隔壁的街巷买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两层水磨方砖小楼,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高高的院墙隔绝了外界的目光,让人窥探不到院内的光景。
他不放心别人伺候宁柔心,于是将自幼伺候自己的丫头宝如,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阿德调到了院子里,另外又让老翁裘叔守着院子负责开关门。
房子里他让人重新装饰了一番,窗幔被褥一切饰物全都是新的。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他幻想着宁柔心看到这一切时的欣喜。热烈的盼望着她的到来。
......
蓝花楹死后二个月,弘铭这才从王陵回到了王宫。
他瘦了很多,原本圆润微胖的身材不再,像是一根萎靡的豆芽菜。他不再去须太后的寝宫请安,也不出流丹殿,日日在花园里转悠,追忆与蓝花楹的过往。
原本不喝酒的年轻国王开始饮酒,有时候不开心了,他就跑到高台上大喊大叫。流丹殿的管事公公夏太监怕他心思郁结,便经常让一群乐坊之人来弹曲,弘铭就势躺平,每日除了喝酒睡觉就是听曲。
秋意越来越浓,这一天凌辰回到居所,猛然发现宁柔心送给自己的桂花快要死了。他抱着那盆花摆弄了很久,只见除了顶上的几片叶子,其他的叶子掉了一半,还有一半风干了。他不在这段时间没人进屋,故而也没人管这盆花。
他连忙将花盆抱着出了屋,正遇到侍卫小吕。
“大人,您抱着个枯树做什么?”
“什么枯树?”凌辰没好气,“这是宁花师送我的桂花。”
他管这个枯树叫花儿?
“哎哟,大人您的审美还真是独特!”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