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寻着味道望去,只见那医士手中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看上去极为苦涩,但味道闻起来确实格外清甜,倒是凭空增添了几分诡异。
那医士见皇后也在场,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后,便将手中的汤药端给了一旁的宫女,那宫女接过药碗后,便小心翼翼的喂着凌王喝了下去。
黑色的药汁一点不剩的全部灌进凌王嘴里,等宫女把碗递过来后,那医师随手抽了帕子擦拭掉凌王唇边的药渍后,又替凌王把了脉,随即对着皇后禀报道:
“皇后娘娘,殿下如今脉搏逐渐趋于平稳,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便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便要听天由命了。”
听到医师说的话后,皇后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欣慰的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凌王,语带哽咽道:
“这孩子,终于熬过来了!有劳大夫了!”
医士拱了拱手:“职责所在,不敢言谢。”说罢,又快步往外走去,整个人充满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待医士离开后,皇后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凌王的身上,脸上布满了心疼的神情,片刻后才叹息着对一旁的程十鸢嘱咐道:
“十鸢,这两日你也辛苦了,你这身子还未大好,快些回去歇着吧。”
闻言,程十鸢也没有强行留下,毕竟她还有个生死不明的丈夫还没有消息,该柔弱时就得装的柔弱些,于是点点头道:“那臣妇便先告退了。”
就在程十鸢刚迈出凌王营帐之时,余光突然瞥见右后方有个宫女鬼鬼祟祟的走进了一个小道,她脚尖一转,跟着那个宫女钻进了另一条小径。
那个小径幽深冗长,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的风吹树叶摩挲的声响令程十鸢更加警惕起来,直到那宫女停下步伐,程十鸢才从草丛后探出头来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那个宫女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后,便向着左侧走去,她的步子很慢,甚至还带着几分犹豫,仿佛她身前有什么洪水猛兽,或者说是恶魔。
程十鸢皱了皱眉,左侧便是宣王营帐所在地,而那个宫女现在的举动明显是想过去通风报信,此时对于宣王有用的信息,便是刚刚凌王有所好转的消息。
想及此处,程十鸢便便停在原地,没有继续跟下去了,毕竟再往前的话,宣王的那帮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程十鸢悄无声息的返回自己的营帐时,正当她关好自己的房门时,腰间突然被缠上一只冰冷的手掌,紧接着,一张俊美的脸颊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从迈进房间的那一刻,程十鸢便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独属于季宴礼身上的茶香,所以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倒也一点都不意外。
季宴礼垂眸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见她俏丽白皙的脸颊上染着淡红,双眼闪烁着一副意料之中的小骄傲,不禁莞尔一笑。
“没想到我家夫人演技倒是不错!”他凑近她轻声道,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程十鸢的颈脖处,惹的她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