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摇了摇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天子犯法且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公主。”季宴礼说这话时语气里颇有几分嘲讽。
“陛下虽然心中对六公主多加疼爱,但他也绝不是糊涂之人,六公主如此跋扈嚣张无法无天的性格,若是如何继续留在元城,只怕惹出的祸事只会比现在还大。”
程十鸢恍悟般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紧眉头,神情严肃的看着季宴礼,“你此次对张贵妃…不对张妃还有宣王一派动手,可要小心他们报复!”
她知道季宴礼素来谨慎小心,可千防万防,总还是会疏漏的,她担心张氏母子会狗急跳墙对季宴礼不利。
毕竟,张妃和宣王现在可没有什么顾忌了,若是疯狂起来,谁能保证他们不敢干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季宴礼却是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们不敢,若是敢对我下手,那便试试。”
他的语气平静极了,却透着股睥睨众生的霸气。
程十鸢呆滞一瞬,旋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货简直就是属螃蟹的,横行无忌,谁都敢踩!
程十鸢正欲说话,突然马车一阵颠簸,紧接着整个车厢都剧烈晃悠起来。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扑进季宴礼怀中,两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猝不及防的投怀送抱,弄的季宴礼浑身一僵。
他抬眼看向趴在自己胸膛上的程十鸢,眸子漆黑如墨,深邃幽远,让人捉摸不透。
而事后反应过来的程十鸢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讪讪松手想站起来:“不好意思啊,刚刚车太晃没注意……”
说完,她赶紧往旁边的位置挪动了几下,随即扭过头假装望向窗外的风景,实际上,耳朵早已红透了。
季宴礼感受着怀中残留的温热,喉结滚动了下,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了扬,旋即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的脸颊微烫,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季宴礼沉默了须臾,忽的低头朝她靠近。
程十鸢原本正努力降低存在感,忽的感觉一阵阴影笼罩了自己,她蓦地抬头,便见季宴礼俯首在自己耳畔,轻笑一声:
“可是觉得车里闷热?怎的脸红成为这样?”
程十鸢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登时羞恼的瞪了他一眼,“闭嘴,少贫嘴!”
她现在是觉得季宴礼越来越厚颜无耻了!明知道她脸红是因为害羞的,居然还故意打趣她!
程十鸢正郁闷间,季宴礼忽的坐直身体,拉开距离。
程十鸢不解,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
季宴礼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波澜不惊,认真的说道:“以后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程十鸢听到这话不由一怔,随即抿唇看着他,心里有暖流划过。
这句话虽然是男女之间最常见的一句暧昧话语,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季宴礼令人信服、安稳、踏实,他仿佛一座山,能够支撑起所有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