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只是看到他有些丑陋的手背,像是被什么烫伤后留下的痕迹。
她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她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呢?
坐回自己的床边后,看着被那太监送回来的玉环,余嬷嬷一时间心里有些感慨。
她说这东西对她很重要,并非假话。这东西原来是个镯子,只是她不方便戴,就自己缠了络子,变成了能挂在腰上的玉环。
这是一个曾经差点成了她主子的人,赏她的。
那时,那位主子也年轻,她也年轻。
余嬷嬷打开自己的行礼,从一个红漆盒子里拿出一个同样的玉镯,从前她还能戴上,如今她都戴不上了,那个差点成了她主子的人,也不在了。
把两只玉镯放进红漆的盒子里,这东西她带出去后,也就成了压箱子的东西了,她也没有孩子,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在余嬷嬷想着自己出宫后怎么办的时候,戚无商去了除了质馆,去找了韩王一次。
魏般婼不知道戚无商跟韩王聊了什么, 反正当天他回来时,心情很不错。
倒是韩王的心情很不好,一直天都没有回韩王府,还把魏三郎好好地训了一顿。
魏三郎哪里能让人白白的数落,当即就要跟韩王打,韩王同意了,结果差一点他就破了相了。
因为魏三郎打他,不是往上就是往下,魏三郎现在用枪,韩王用剑,但是魏三郎的长枪好几次都戳到了韩王的脸,要不是韩王手快用剑挡了,他的脸就毁了。
结束后,当然是韩王赢了。
韩王就问了魏三郎,为何次次都往那不能打的地方打。
魏三郎神气十足的说道:“战场上,还能有什么不能打的地方吗?不就是一张脸吗?就算是破了相也无碍,只要能赢就好。”
韩王一巴掌打到了魏三郎的头上,“你也说了是战场上了,现在咱们是切磋,下次再往本王的脸上招呼,本王就先废了你。”
魏三郎哼了一声,“光在乎自己的脸有什么用?”
韩王:“你不在乎?”
韩王拿起剑,对准了魏三郎的脸,“你的脸要是破了相了,你阿姐还能喜欢你吗?”
魏三郎生气的大喊道:“我阿姐才不是......”
话没说玩,他突然间没话了,哼了一声,自己走了。
韩王看着他那样,自己的心情好多了。果然啊,快乐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被戚无商刺痛的心,现在好受多了。
不过....
韩王看着魏三郎的背影,脸上没有了笑意,他不得不为了魏三郎的进步心惊,魏三郎进步太快了,这才多少时间,他一个只有蛮力的小子,如今差一点就伤到他了。
身为一个掌握兵权的大将军,还是个亲王,打仗十多年,韩王有种自己被超越了感觉。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在位大越培养一个接替他的大将军,而是在打磨一柄利剑,一柄长枪,终有一天,利刃出鞘,剑锋所指,便会所向披靡。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向着的,是大越,还是其他的。
韩王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说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