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叹气,江景昫就见她一下就转变了气质,不是刚刚的媚惑感,就是好奇,八卦眼一下黯淡无光,像失去有趣的事一般。
江景昫撑着茶几起身,侧身一下就倒在了荥缊身边,反倒把荥缊吓了一跳。
荥缊连忙朝向他,查看他的情况。
“没事,脚麻了。”他捂着脸,不看她。
荥缊猛地把手举过头顶,然后冲地向下,一巴掌就拍在江景昫的腿上。奈何他麻的是脚,大腿的痛感真实有效,另一只也捂上了脸。
荥缊的手也被反作用力,弹到手发麻,充分说明她用的力道,很是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江景昫暗自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这人脑子不好使果然最没得救。
“那就好。”有效就行,她手痛也算值。
正巧视线在阳台,阳台光秃秃的,“江景昫,自己种的草莓什么时候收获呀?”
那草莓去她家很久了,感觉都没长,“是不是我那里阳光没有你这边好?”
江景昫转头看向她看的方向,是自己原来放草莓的位置,“快好了,再耐心等等,6—7月都会成熟的。”
“噢。”好吧,她没种过,但她耐心真的不行,“那你呢?”
搬出去快一个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不满,从来没提过再搬回去,是她那里的阳光不够明媚?
江景昫沉默,那次就因为听到段希嘉的声音就欺负了她,确实也有医院忙工作的原因,所以一直不敢再进,而现在……
“你想我搬回去?”江景昫正式地询问她,“你没有原谅我,我想,你需要静静。”
“我还没原谅你?”荥缊手借着沙发的力,仰头质问他,“我都送你手表,给你台阶啦。”
咋有这么得寸进尺的人,还倒打一耙,“怎么?要我个女孩子嘤嘤地求你回去吗?”脚踩上拖鞋,“不可能!”提高了音量。
说完,双手抱胸,站直身子瞪着坐着的江景昫,“不搬回来就不回来,诶!我就不爱勉强人,再见,您勒!”气鼓鼓地就跑了回去。
手表?荥缊送了他手表,细细回想两个人相处的每个细节。
江景昫灵光一现,突然想起那个自己办公桌面上被他送去医院的那个表。
是荥缊送的!他怎么会这么自以为是就送了人呢。
就如那毕业时,他自以为是让他自己有了许多遗憾。
迟来十年才回应她那时张开双臂的拥抱,是他的怯懦,他不够强大,甚至连微笑都给不起她,所以他何其敢祈求她的拥抱。
初中时,她是班长,但不是他的班长,是全班人的。
高中同班时,他毫不犹豫就自荐班长跟她争夺,他可以是大家的班长,但她的班长只有他一个。
可她的江班长只在她的高中生涯存在半年,短暂如烟火。
高中程老师的邀约,他也存了私心,只为与她再面对面,但他不想告别,更不想自己青春留遗憾,所以他一个一个同学去邀请,自己作为班长,一切合情合理。
可而后,她组织的初中同学聚会他没有去,至此,他的世界里,荥缊这个人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