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帮忙还是可以的。
“扶我过去坐着。”
何颜夕愣了会,如果没听错的话,现在“人见阴刀”是在向她寻求帮助。
但是这个语气,莫名听起来像是命令一样。
何颜夕刚软下去的心又被拉回。
虽然对“人见阴刀”的初印象不错,但是有句话此刻正是应景的时候,人不可貌相!
奈落看着伸出去的手臂悬在半空,眼神冷冷瞥向何颜夕,那意思,仿佛就像赤裸裸的威胁一般。
何颜夕一惊,后背直冒冷汗。
“何姑娘?”
直觉告诉何颜夕,违背的后果很严重。
立马伸手扶住“人见阴刀”,将人安置在了房中唯一的圆桌椅凳之上。
奈落压制住人见阴刀的反抗,耗费了不少力量。
“喝水?”
视线中闯入一节白皙手臂,端着刚盛好茶水的我茶杯。
奈落掀起眼帘,这才认真仔细打量起何颜夕来。
之前只是觉得人见阴刀喜欢,便想着在这人类临死前,帮个举手之劳。
现在抛却人见阴刀的部分,再重新审视何颜夕。
双眸中不加掩饰的惊慌,隔开的距离明显表达了害怕,至于这递过来的茶杯,是同情心?还是本性?
奈落接过茶杯,一口饮尽。
不料小瞧了这杯茶的份量,直接给自己呛到了。
“咳咳……咳……”
“没事吧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倒这么多茶水的!”
何颜夕急的赶忙给“人见阴刀”拍拍脊背,希望能帮他缓解。
那还管什么害怕啊,要是因为她倒多了茶水,弄出事故来,那她可就走不掉了。
奈落摆摆手,无意间抬头撞上何颜夕担忧的视线,没有掺杂任何杂质和利益的清澈眸子。
意识到气氛不对,何颜夕赶忙后退几步,一时情急反而忘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干,干嘛,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奈落本想直接说上一句,“来再多人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却不是这样的。
“今晚多有打扰,抱歉,我这就走。”
奈落走出几十米开外之后,仍旧觉得这话不对劲。
他在跟一个人类客气什么???
那话一定是人见阴刀自我意识觉醒,才说出口的!
不过,刚才那担心他的模样,是真的吧……
*
“何颜夕,你昨晚干嘛了,黑眼圈这么严重?!”
何颜夕摇摇头,人见阴刀离开她的房间之后,她压根就不敢闭眼。
她怕万一人见阴刀折回,再给她个措手不及。
“失眠,没睡好~”
何颜夕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杀生丸离的近,能嗅见何颜夕身上残留的微弱气息。
和上次的气息一样,来自一个妖,奈落。
看着隐瞒实情的何颜夕,杀生丸凝眸,所以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杀生丸殿下,怎么了吗,这么盯着我看~”
何颜夕故作害羞状,想缓解一下气氛。
果不其然,杀生丸立马将视线从何颜夕身上移向别处。
邪见在一旁中肯的吐槽。
“人类没休息好还会影响智力?”
“邪见,你再说一句!”
“影不影响智力我不清楚,但是一定不影响武力!”
邪见见好就收,踩着小碎步就躲到了杀生丸身后,寻求庇护。
但是,杀生丸悄无声息挪开了脚步。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何颜夕都得在心里给杀生丸加上一分。
“少爷,你不要我了吗~”
迎接邪见的,不会是杀生丸的回应,只会是何颜夕。
*
“什么?!还有坐骑???”
何颜夕看着杀生丸不知从哪儿唤出来的一个庞然大物。
【阿吽,杀生丸的坐骑。
两个头可以喷射火焰,四蹄带有蓝色火焰,尾巴类似蛇尾,身上拥有鳞片,可以在空中自由移动。】
敢情走了这么多路,白走了是吧,有坐骑不早说~
“是啊,你不知道?”
邪见跳上坐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何颜夕。
“你们没说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你不是对妖族的事情挺了解的吗?”
“那只是一部分好吧,不要以偏概全。”
杀生丸听着何颜夕与邪见一来一往的交流对话,一言不发。
之所以一直没把坐骑召唤出来,是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人类对比自己体型大的动物,都有发自心底的恐惧感。
担心吓到沿路的人类。
今天突然召唤出来,是看何颜夕有这个需求。
面色不太好看。
听说人类是个很脆弱的物种,万一何颜夕要是半路发生什么,可不太好。
所以今天还是乘坐坐骑吧。
“走了,我们上去。”
何颜夕看了看这儿坐骑的高度,再看看自己在这坐骑面前的渺小程度,目测没法上去。
嘴角抽搐。
“杀生丸,你确定我能上得去,吗?”
杀生丸二话不说,单手捞上何颜夕的腰肢,脚下轻点。
何颜夕感觉到双足脱离地面的失重感,连忙下意识抱住了杀生丸。
杀生丸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刻意放忙了速度。
还是熟悉的温度,就像那晚何颜夕睡梦中抱住他一样。
“可以了,松开吧,何颜夕。”
脚下有踩踏物了,何颜夕睁开刚下因为惊吓禁闭的双眼。
眼前的景象与地面已经不是一个层次,松开了抱住杀生丸的双臂,缓缓退开。
“哇,这种感觉也太微妙了~”
张开双臂,尽情感受风声在儿耳边呼啸而过,顿时觉得高处的风景都美了几分。
何颜夕很快适应了飞行的感觉,杀生丸所担心的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比如说恐高惊慌之类的。
她反而非常享受。
只有杀生丸还在纠结刚才何颜夕离开的太坚决,马上就松了手跑开。
“少爷,我跟你说”
话还没说完的邪见,无缘无故被冷落了,杀生丸压根就没理会他。
视线在何颜夕身上流转。
左顾右盼,她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摔下去吗………
邪见见此,乖乖闭了嘴。
算了,他还是独自去欣赏风景好了,一个两个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