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音乐厅，灯光尽数集中于舞台上的一支演奏乐队。
清一色的整齐服装，音乐声随着指挥棒的舞动起伏跌宕。
二楼包间，崔振海居高临下视线一个个扫过观众席。
前些天在K3国际列车上装扮“劫匪”，注意到了几个重点关注对象。
有莫斯科警方的配合，查清楚身份并不难，但是没有证据的话，就没法将人羁押回国。
顺着李素真那条线，查出了两方实力，一个是倒卖商瓦西里，另一个就是代号为老D的劫案领头人了。
从劫案的抓获同伙口中审讯出，这个老D喜欢听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曲，从来不会缺席音乐厅的任何一场。
今天这场，刚好就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
没有确切的画像，崔振海只能带着从北京调来的同志们一个个筛查。
何颜夕全身心投入音乐的演奏，今天听主办方交代，似乎邻国的黄石人员也在观众席，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对。
暖黄色灯光打下，仿佛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像极了坠入凡间的仙子。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苗青山视线一直停留在小提琴演奏席的一人身上，搭配悦耳的音符，犹如人间仙境，触不可及。
身边的手下注意到了二楼包间四处观望的便装警察人员，侧身提醒苗青山。
“老大，有警察。”
“别慌，冷静，安心听音乐。”
苗青山何尝没注意到二楼的一群人，警察九三穿上普通人的服饰，举手投足间的小细节，也能暴露出他们的职业。
早已想好了对策。
只不过，待会怕是不能与何颜夕一块儿回去了。
这群人真是煞风景，浪费我这么好与何颜夕的独处时间。
＊
何颜夕所参与的演奏曲目，是本场最后一支乐曲。
演奏完毕，在后台匆匆收拾好东西，甚至连演奏服装都没有换。
一想到苗青山还在等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去门口见他。
＊
“嗯？人呢。”
何颜夕赶到门口，观众已经退场的差不多了，基本上也没什么人在。
除了这几个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人。
下意识远离门口张望的这几个人，但是除了他们几个，好像也没有见到苗青山的身影！
这家伙，不会放我鸽子吧。
崔振海听着警员同志带来的最新通报，将目光重新转向何颜夕。
“你好，何小姐是吧？”
崔振海记得这姑娘，也是国际列车劫案的受害人。
抵达莫斯科之后还在警局报过警，留了问话记录的。
这姑娘与苗青山有关系。
受害人与作案人？
半小时前——
眼看着交响曲就要结束，崔振海等人还是一点老D身份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卫生间，崔振海看着镜中的折射，重新理捋案件人物线索，希望能找到一点突破口。
某个包间传来《第五交响曲》的哼曲声，这直接引起了崔振海的注意。
要知道他们找的嫌疑人老D就喜欢听着这首交响曲作案，对肖斯塔科维奇的曲目格外钟情。
苗青山哼着曲调愉快的随着乐调摆动，出来就见崔振海眼神审视般的盯着他。
随意笑笑。
“这位先生，你很喜欢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曲啊？”
“当然，奔放的旋律，我的最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