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小屋里，一圈人围着桌子吃饭。
江问天：“今天托老天的福，总算有得开荤了。”
老K：“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米也不多了，买多了买勤了都会引起怀疑。你们个个神机妙算，算出来没有？”
杜金平：“最厉害的脑袋瓜，是老山，老山什么时候发话，那就表示事情成了。”
牛嫂正夹菜，插话道：“瞧你那点出息，当初老牛和你提着脑袋干的活，有他们什么事？”
老山阴森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又低头划饭。
江问天看看老K，又和杜金平对了一下眼神。
八妹子眯着眼睛瞄着老K。
牛嫂很不高兴地把碗一推：“我说一句，你们就不高兴了？你们自己料理，我才不高兴服侍你们这帮老爷。”说罢起身走出门去。
老山朝八妹子使眼色，八妹子不动，只顾自己啃兔肉。老K从背后箱子里拿出一根钢管子，出了门去。八妹子把骨头一扔，也跟着出了门。
姜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想：我看你们争功去，只要有人动手就成。
杜金平：“老山，我们去西边坡下的墓地查看查看，那里可是最直接的目标。夜长梦多，事不宜迟。”
江问天：“那我留守吧。”
姜山正要讲话，杜金平抢着说：“好，家里不能没人，有情况也有个人报信。我们走，江老弟，看好家。”
杜金平拉着姜山就走。姜山狐疑地回头望，又随杜金平走了。
江问天看他们远去的背影，回身在门角落操起一根棍子，就朝八妹子下坡的方向追去。
杜金平带着姜山穿过灌木林，姜山衣服被树枝挂住，杜金平帮他解开，继续上路……杜金平故意走得很快，穿过茶园，姜山连连擦汗。前方出现阴森高大的树木。
这是片老坟地。
两人站定，仰望树梢。
姜山：“好重的阴气。”
杜金平：“这是吴家的祖坟，少说有两百年了。”
姜山：“松树，柏树，槲树……”
杜金平：“都是坟地最常见的树。”
沉默。
姜山背着手，轻轻念：“商周气象帝王尊，唐宋文章遗韵存。垅亩荒丘埋风骨，草野遍生华夏根。”
杜金平：“我的大作家，我们来找东西，还念什么诗。”
姜山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继续观察，思索。
杜金平也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我是大俗人，我们干的就是出卖祖宗的勾当，就别念叨什么风骨啦，华夏根啦。做伪君子，还不如做真小人来得干脆痛快。”
姜山淡淡笑道：“伪君子也罢，真小人也罢，成者王侯败者寇，谁能得手就是王者。”
杜金平：“就是这话。地方肯定没错，保不成东西藏在棺材里？”
姜山一颤。心想：倒不是没这可能，麻烦可不小，上百座坟，哪能一座一座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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