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梦中的夏如言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陷在了梦中。她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睁眼，醒来却发现都只是梦中梦。
她心里焦躁不安，强迫自己做出动作打破循环，终于，她从梦中挣脱，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起。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像是缺了水的鱼迫切地蹦进水里，却始终感觉自己胸闷气短。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每一次呼吸心口都像是压着千斤顶，难受至极。
夏如言伸手去摇晃叶希雅的肩膀，将她从梦中唤醒，“希雅，我有点不舒服，我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叶希雅刚进入深度睡眠，突然被拍醒，尚且还处在迷茫中。
她睁眼，伸手去打开床头的灯，再转头看向夏如言时，只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绀。
叶希雅的瞌睡一下就醒了，她坐起了身，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高反了？”
夏如言捂着胸口，难受地说，“应该吧。”
“你先躺着，慢点呼吸，别说话。”叶希雅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
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110。
叶希雅一边向电话那边的人说明情况与位置，一边在室内走动，打开了门窗。她尽量让自己离夏如言远一点，连呼吸也刻意慢了几分。
挂断电话后，叶希雅又立即打了旅馆老板娘的电话，请她拿两罐氧气过来。
电话那头的老板娘被手机铃声吵醒，原本有些恼意，但听到情况后，也是急忙下了床去拿氧气罐。
不为别的，万一真在自己的店里出了事，那也不好啊。
打完电话后，叶希雅的心态也彻底稳住了，她对夏如言说道，“就是高反的正常现象，你慢慢呼吸，放松一点，救护车马上就来，不会有事。”
夏如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也混乱得不行，她一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一会又听到水流声潺潺。同时，她感觉自己胃里饱胀，像是孙猴子在肚子里闹腾，他左右飞踹，好像很快就要从喉头闯出。
夏如言强忍着不适，难受地说，“希雅，我有点想吐。”
“想吐？”叶希雅这下慌了神，她环顾着四周，盯上了旁边桌上的塑料袋，她将袋子里剩下的糖葫芦拿出，随手放在一边，随后拎起塑料袋扬了扬，像是在袋子里装满了空气。
叶希雅蹲到床边，将塑料袋打开，“你过来一点，吐这个袋子里吧。”
夏如言勉强翻了个身，将头伸出床，她从叶希雅手中接过了袋子，将它捂在嘴边开始呕吐。她这一天本来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一下倒是吐了个干净。
叶希雅看着她呕吐，虽下意识皱了皱眉，却还是靠得更近将夏如言的头发圈到身后。
此时，旅馆老板娘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便携氧气罐。
“怎么还吐了？”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拆开氧气罐的塑封袋，将吸口装上。
叶希雅见夏如言吐得也差不多了，便松开了她的头发，从旁边抽出几张纸递给她擦嘴，随后又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来，漱个口。”
夏如言单手拎着那袋子，难受得眼角起了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