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末勉强扬起嘴角，终于看向了她，“言言，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我有喜欢的人的事吗？”
夏如言呼吸一滞，小声说道，“记得。”
“那个人是谁，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夏如言没有说话。
“我记得我早就托你哥哥跟你说清楚了。”东方末又补充道。
回想起那段记忆，夏如言又开始鼻子发酸。
如果之前哭是因为害怕和心疼，那么现在哭就是因为委屈和不甘。
夏如言生气地说，“我不知道。”
东方末转头盯着墙壁，缓缓说道，“我现在，好想见见她。”
夏如言忍无可忍，愤怒地站了起来，质问道，“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喜欢她什么？”
“算我求求你，让我见见她。”东方末还是没有转头，只是语气里有些低沉。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朋友，明明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你怎么能喜欢她？你对得起我吗？”夏如言越说越委屈，眼泪彻底决堤。
东方末这才转头看向她，鼻头发酸，眼角微红，卑微道，“言言，我求求你。”
看着东方末红着的眼角，看着他祈求的表情，夏如言感到极其的挫败。她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低下了头，东方末听见她问，“我是有哪里不好吗？”
“不，你特别好。”东方末毫不犹豫地回答。
夏如言苦笑，抬手擦了擦流下的鼻水，说道，“我给她打过电话了。”
她的发丝散落，东方末看不到她的面容，却也能想到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的。
东方末闭上了眼，轻轻说了声谢谢。
不久后，赶来的叶希雅到了门口，她调整了呼吸，随后敲门而入，“如言，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等夏如言说话，东方末便睁开了眼，自己开口说道，“好多了。”
“那就好。”叶希雅点了点头，走到了夏如言身后，见她还低着头情绪低落，便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道，“他人醒了就不会有事了，你别难过了。”
夏如言躲在发丝下擦干了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站了起来，看向叶希雅说道，“希雅，我现在有点事要离开一下，你替我陪东方哥哥一会，好吗？”
叶希雅看着夏如言憔悴的面容，很是心疼，“放心吧，有我在，你就安心去办自己的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夏如言此刻是不想看到东方末的。
夏如言冲叶希雅露出极其勉强的微笑，随后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的两人都看着夏如言离开的背影，直到她关了门，看不见了，叶希雅才坐了下来，而东方末的视线也跟着收了回来，转而望向了叶希雅。
“麻烦你了。”东方末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温柔。
被这样的视线看着，叶希雅的心里有些许的怪异，却并未表现出来，“没事，你好好的，如言才能放心。”
“嗯。”东方末回应道，视线仍未收回。
叶希雅有些尴尬，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掏出手机说，“你有需要就叫我，我看会手机。”
“好。”东方末的视线还是没有收回，他静静地看着叶希雅低下的头，嘴角弧度不断加大，仿佛岁月静好。
病房外，夏如言其实并未走远，她放轻脚步走回病房门口，透过房门窗口看着病房内的两人。
夏如言第一次发现，原来东方哥哥看向别人的目光远比看向自己的更温柔，更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