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商场的他谈起生意,自是游刃有余。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当然,前提是简先生的价格要实惠。”
苏信的话让糜竺暗暗一惊:想不到,苏信的野心这么大!
虽说他已经倾尽家资帮助刘备了,但家业还在,尤其是盐业,每月产出都在千石以上。
他不认为,苏信能吃得下这么多盐!
“再下慕先生之名而来,自然是带着诚意的。目前朝廷的定价是800钱一石,我卖给其他盐商,为620文一石。给先生,600钱!”
600钱一石的确不贵。
毕竟他晒盐,提纯,储存,运输这些都要成本。
但苏信觉得这个价格,还可以变得再美丽一些。
“这样吧,我不需要经过任何提纯的盐,你把晒好的盐直接卖给我就好了,400文一斤,咱们可以长期合作,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刚刚晒好的盐是不能吃的,对人体的危害比较大,因此提纯是技术活,投入的人力和时间成本最多。
所以苏信一下子减掉200文,并不过分。
糜竺眉头微微一皱,“莫非苏先生打算自己提纯?”
“这个是商业机密,恕我不能透露。”
苏信笑着道。
粗盐的用途太多了,食品,饲料,农肥,皮革,陶瓷,冶铁,玻璃,肥皂,染料等等。
所以他没必要购买经过提纯的盐,多花一些冤枉钱。
经过一番商谈,苏信没费多大劲就说服了糜竺,以400文一石的价格订购了一千石粗晒盐。
这个价格,糜竺其实并不赚钱。
但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做生意上面,一心只想走仕途。只要能招揽到苏信,便是大功一件。那些损失的利益,根本不值一提。
“苏先生果真有魄力,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签了合同之后,苏信宴请糜竺。
饭桌上,糜竺逐渐表露自己的目的,“听说先生才华横溢,为何不入朝为仕,反而走经商之道?”
士农工商,
商人的地位最低,历来被人瞧不起。
再多钱有什么用呢,一个小小的县令都瞧不起他!
当年他投靠陶谦,出钱出力,然而陶谦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仅仅只给他安排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虚职。
这也是他变卖全部家产,把赌注压在刘备身上的原因。
“我也想走仕途啊,只是未逢明主。”
苏信以为他是简雍,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糜竺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
这句话,主动给他招揽做铺垫啊。
“怎么会?我听说先生与曹太尉关系密切,还是大公子曹昂的老师。如此身份,入仕途应该不难吧!”
糜竺压住内心的激动。
苏信和曹家的渊源太深了,他不能急着暴露自己的目的。
“先生只知其表,不知其里。我被人诬蔑下狱,若不借助曹家的力量,可能现在已经被处斩了。”
“官场的水,太深了。”
“我虽然有些才华,但没有显赫的家世,根本得不到他们的认可。前些日子,还被孔文举狠狠地羞辱了一顿呢。”
“我自知难以融入其中,故而拒绝了曹太尉的邀请。与其做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倒不如安安稳稳做买卖自由自在。”
苏信之言,让糜竺更加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