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摆手,扭身冲姜昕彤问:“女儿有何意见?”
姜昕彤短暂思考,抬头道:
“正如众将军所言,晁家兄弟却是不足为患,可那三万兵士却也可伤我西岐军民,如果可以劝降,岂不省了杀伐之事?”
“如何劝降?”
姜子牙眯了眼睛再问,眼神里早已充满期许。
“劝降只要三人。”
“何人?”
“开国武成王黄飞虎,将军周纪,以及姜儿自己。”
“此三人怎讲?”
“武成王和姜儿乃讨伐西岐主要是由,定当亲自出面,且武成王与那晁家兄弟本就同朝为官,定有些交情,只消为其分析战事,明晓我大周盛世,天下局势,定当劝服晁家兄弟。至于周纪将军,只用来保护武成王即可。”
姜昕彤将自己的想法说于众人,抬头看着姜子牙。
“此法确实省时省力,可还有待准备之事?”姜子牙捋着胡须点头,眯起眼睛复问。
姜昕彤垂手低眉,建议道:
“需派人往朝歌,接晁家亲眷于西岐,如此便断了晁家兄弟的后路,劝降便可大功告成。”
姜昕彤说完,环顾四周。见众将士形态各异,唯有姬发表情压抑,目露担心。
姜子牙望了眼众将,询问道:“众将有何建议?”
武成王出列,瞅着姜昕彤点头称赞:
“夫人计谋甚好,末将愿往。”
周纪紧随其后,也附和道:
“末将愿往。”
见两位主将都已首肯,众人也只好闭嘴,不再说它。
只周公旦立于殿前,垂手请命:
“请丞相再加一人参与劝降大计,刚才听来,竟无人保护夫人。末将愿随武成王劝降,以保护夫人安全。”
姬发刚才就想着没人保护姜昕彤,如今见弟弟如此声明大义,便下旨道:
“既然众将皆无反对,还请丞相安排人马赶往朝歌接晁家家眷,待人马归来,再行劝降之策。”
众将遵旨,退下大殿。
姜昕彤本在和姜子牙寒暄,见周公旦于殿内出来,便上前道谢:“方才多谢公子挂念,姜儿尤为感激。”
周公旦没有表情地将她一望,冷哼道:“我只是去监视你而已,何来感激?”
姜昕彤一愣,恍惚中觉得曾经那个救过自己的周公旦竟然还有两幅面孔。
她诧异道:“公子可是对姜儿有何误解?”
“误解非也,只觉你三嫁为妇,三从四德且不知,何来用兵谨慎,我自当守你身侧多加看管。”
姜昕彤恍然大悟,想起这周公旦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定受不了自己这种轻浮癖性,虽有难言之隐却无处评说,如今被误解也是正常。
只露了笑,坦白道:
“公子所言极是,姜儿自知为妇不贞,况需养育被世人唾弃之子。如今听公子之言,却觉养儿为守贞所困,岂不要损儿以卫贞节?何为大义,不过以为母亲的无奈罢了。”
周公旦本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话里有话。
他渐渐明白姜昕彤的无奈,本想道歉,却见身后武吉向他们走来。
武吉立于姜昕彤身前,挡开周公旦道:
“公子莫要为难姜儿,她乃是有苦难言才会改嫁。我武吉虽是粗人,却也明理,知晓她的苦衷才会放她离去,还望公子勿要侮辱姜儿的品性。”
姜昕彤被武吉护在身后,却忽觉鼻尖发软,只想淌了泪感动一把。
两个人互相再望一眼,便散了。
姜昕彤拽过武吉,眼含惋惜,只道:“对不起。”
武吉摇头,反倒露了笑:
“我知道,比起我,还是陛下更加可靠。他能给你最大的安全感,也能让融冬坦然活着。我从未怨你,反倒感谢你这些年的陪伴。”
听到如此温柔的言语,姜昕彤当真淋湿了眼眶,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武吉。
彼时,殿前众将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留姬发还在殿内批阅公案。本想留姜昕彤说几句话,却见她匆匆离去只好作罢,现在听闻殿外有谈话声,且已经分辨出是姜昕彤的声音。
姬发担心之余,只好起身出去,却正巧撞见姜昕彤拉着武吉哭诉,此情此景却让他心底涌起一股酸涩感,竟在不知不觉中攥紧了拳头。
武吉毕竟是姜昕彤的前夫,二人站在一起被阳光一照,倒生出些温暖和谐的气氛,落在姬发的眼里,竟是说不出地憋闷。
他不禁跨门而出,大声道:“何人在殿前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