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宁锦安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被他那句“当然不高兴”镇住了,揪了揪自己的衣服,没吭声。
宁月晚此时才后知后觉宁锦安应该误会了些什么:“不过这和你们没关系,阿锦,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宁锦安见他说话不像有假,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可就宁月晚这么一个朋友。
他默默打量了会儿宁月晚,心底涌起一股古怪:“阿月,你变了。”
“嗯?”
“也不能说变了,准确的说,你又变回去了。”
宁锦安向来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小细节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敏锐。
“什么?”
“我刚开始亲近你那会儿,你就像现在这样,一副超脱世外,看淡一切,好像随时都要飞升成仙的样子。”
他们虽是兄弟,可却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住的本来就远,宁锦安又被宁雨泽搞得对这些庶出弟妹没什么好印象,平时总是会刻意躲开他们,所以那时候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们真正开始亲近是在宁锦安帮他脱离陈家以后。
宁月晚虽然心情沉重,还是被他逗得扯出一抹笑:“是吗?”
“我那时候不是经常陪你去逛街吗?”
“不一样。”宁锦安摇头:“那只是陪我而已,是真的只是在陪我。”
“但是后来你就变正常了阿月。”
“我记得有一次你跟我说,要吃东街那家的甜糕,把我吓了一跳。”
宁月晚盯着宫内锦被上绣的繁复花纹,闻言神色一松:“是吗?”
宁锦安沉默了一下:“阿月,人会没事的。”
宁月晚点头:“我知道。”
其实他也想明白了,醒不醒都没什么大不了。
醒了就相伴一生。醒不了,那以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也多活不了几年。
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是.....希望在她醒之前,我能暂留皇宫。”
他和左倾无名无份,,而他又是一庶子,宁家必然不会接纳他们,左倾又无家人,家在岭南,整个京城除了皇宫,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
宁锦安连忙应下:“当然了。”
他见宁月晚脸上浮现出几抹疲惫,不敢多留:“阿月,你好好休息,待会太医会来再给你诊一次脉。”
宁月晚点了下头,也不再苦撑,缓缓闭上了眼。
宁锦安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不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宁月晚的动作实在突兀。
他僵在原地片刻,见宁月晚呼吸均匀,才逐渐回神。
踏出内殿时,云舟迎了过来:“公子。”
“云舟。”宁锦安心事重重,听见有人喊他,微微抬头:“会有人说着说着话就睡着吗?”
云舟隐约猜到了什么:“公子,太医说三公子身体底子不好,需要长期调理。”
宁锦安闻言轻吐一口气:“阿月住在这里后,一切都按最高礼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