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听完，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拼命去救冯悦。冯悦明显是个大问题，她装植物人这么久，突然就变得这么有神通。说实话，这个女人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坏人，她身上一点点邪恶的气息都没有。”
“也许冯悦也不是凶手，她有超能力，还掌握什么特别的东西。黑色烟雾、布兰登被绑架的怀孕妻子，以及这个无辜小店的崩塌，可能会是另外一种力量，在追踪冯悦或者林西。”
海伦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感觉自己深陷其中，也没太多头绪。到了机场，她没和克里斯一同去加州。
“克里斯，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全权交给你。如果足够证据证明林西是幕后黑手，你有权逮捕他，如果他伤害他人，你有权杀了他；我给与你在‘自保且无明确证据’的杀戮权限。我要的是关于亚丽海后半段录音，如果可能最好有那张地图。”
克里斯点了点头，海伦上前拥抱了他。
“感恩节来不及了，圣诞节我们一起过。保重，不要受伤不要死。”克里斯眼睛里全是海伦充满祝福的笑容，他不由得想起恩师麦克。
林西回到自己的房间，黑乎乎一片，他打开灯，看到窗帘全部都被捂得严严实实。转身进了浴室，开热水，一股暖流安慰着他。
不知道泡了多久，他才缓缓醒过来。
屋里还是静悄悄的，林西换好衣服，走到楼下，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四菜一汤，热乎乎的米饭像是刚放在碗里。
“老板？你在吗？老板——”
“来了，我这刚上去洗个澡，你先吃吧，我马上下来。”熊样儿的声音远远从楼上飘过来，一切都是老样子，林西有点恍惚。
他坐下来，大口吃着家乡饭，全是他的最爱。熊样儿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宽大的身板走动起来呼呼带风，和林西健美紧实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
“老板，我出事了；这次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吃完饭，熊样儿还像往常一样，收拾桌子洗碗，坐在远处的林西没头脑的一句。
“嗯，我知道了。海伦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克里斯凌晨就到。你要不要先跟我说说前因后果？”
“亚里海，有个叫冯悦的中国女人做了一篇报道，发表在一个灵异科幻杂志上，被美国人重视。他们请我去救人，结果那女人假装植物人，根本没事，还从21层的高楼打穿加厚防弹玻璃，跳了下去。我为了救她，只好跟着一起跳，跑出来没说几句话就被甩在一个咖啡馆，还害得里面的人都跟着死了。那地方塌陷了，我跑出来再回头时，已经没了生气。老板，我现在很困惑，那女人离开时，还把自己衣服扯开，演了一出性骚扰；我被服务生拦住的几分钟，她已经跑没影儿了——老板，你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熊样儿仍然背着林西洗碗，水流的声音没断。
直到停下水龙头，熊样儿才走到餐桌边。
“林西，你知道我们是特别警察，遇到冯悦这样的事，是必然的。”
“不瞒你说，亚里海也是我的目标之一。我们留在美国，就是为了这些在国内根本无法查明的线索。“
”《远空杂志社》是个神秘的组织，在全球的12个地点设立记者站，都是奇怪的组合。比如驻东亚站的记者是个来自中国的尼姑，你也亲眼看到了从21层往下跳，那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印度站的记者是个普通的社畜工程师，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南极站的记者是个来自美国的教授，一天到晚搞灵异研究；北极站的记者是个网红小姑娘，全网有千万级别粉丝；日本站的记者是个退休且露宿街头的老头，经常因偷盗入狱。”
说完，熊样儿起身，耐心做了一壶开水，专心沏茶。彭香扑鼻的毛尖带着深绿，沸腾地热水注入硕大的茶壶里，激出阵阵芬芳，香气从茶壶里散发出去，让林西感到一阵舒心。
一杯热茶，放在林西手边，熊书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林西，我不在前线，没办法给你具体的指导。我们的四项基本原则是，不伤害无辜生灵，不透露我国灵异机密，不窃取他国灵异财富，不擅自使用超能力。其他的为师帮不上忙。“
“亚里海的一部分在我国境内，另外一部分是其他国家境内，如果要做什么发掘工作，要联合国际力量。这次美国人的插手是必然的，甚至后面会有什么国家参与进来，国内早有预见。只是具体走到这一步，国内没给指引，而以我的占卜力，真是无法达到。”
“还有就是，现在国内因为各种考虑，已经全面切断和我们的联系，一切要靠自己。”
说完，熊样儿心事重重地离开餐桌，一个人默默上楼；林西仍旧坐在原地，他心里的疑问多到不能解释。
冯悦一会儿说要回国，一会儿又擅自行动。林西有些担心她，这个女人就算有些本事，但也没到一个人就能搞定穿越太平洋这么大。
才7点多，林西拿起那杯热茶，也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想睡一会，这时卫生间里传出来“哒哒哒”的响声，像是一只小鸟在轻轻啄食窗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