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澜笑了笑，竟有些遗憾没有给王家主来点毒药。
不过也不重要了吧，能对自己小儿子痛下杀手的人，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两人的惨叫，他思绪万千，眼神不自觉地变得纯良，像当年的他一样。
小未，你看见了吗，我，给你报仇了呢。
你在地下，能安心了吧。
都怪兄长我不好，现在才修炼到灵尊境九星，才能杀了当年所有相关的人，可惜我没能达到你的期望，我还是紫色天赋呢。你的灵环，我本不想用，可是我觉得我时日无多，就让我炼化它吧，这样到了地下，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就真的是灵皇境了呢。
到了地下，我不想再像现在这样了呢，我害死的人够多的了，你可不要到时候不愿意见我。
师姐，你也不要不见我，我走之前会做件好事的。有个女孩，真的好像当年的你，我想给她安排好一切。至少，她要活着，余生都不要再和暗刀宗扯上联系，她应该在玄黄门和拜月教这样的宗门，发光发热，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这样，我就觉得是你好好活着了呢。
听完雪月的讲述，风慕白和夜沐都沉默下来。
“前辈，你为何会知道身后事呢？”
“我早在最后一次出玄华大陆时，留下一缕魂魄，能探测外界消息。”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唉。”
女子悠悠叹息，眉眼间是化不开的痛苦：“他何必呢？”
“我记得以前，是啊，以前，我和他一起去游历，看见一对怨偶，灯花爆开，在记载着他们爱情的玉简上留下烛泪，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是分散之意。”
“现在看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风慕白被她的沉痛影响，不由也有了些黯然，劝慰：“前辈……”
她卡住了，看见转身温柔看着她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发堵。
“没事的”，雪月的笑，温柔极了，“其实当年我能算四次，第四次，世人都不知道。”
“这次，我们要结束了，这个时代是你们的，我们，也该落幕了。”
……
修真界的夜晚来了，楚墨澜仔细设下阵法，小心翼翼地拿出珍藏已久的木盒。
以他的地位，今时今日，就算是九天晶石打造的盒子，他都用得起，这个木盒，确实太简陋了。
他舍不得扔掉，只因为，里面有雪月临终前给他的一块保命玉符的残片，他当年使用后，就只有这片残片了。
“雪月，我似有所感，或许，我们很快能见面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一代魔头，想到死亡，脸上竟然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我好怀念，那一年，我们在一间简陋的房屋内对酌，几杯薄酒，却让我觉得，是坐在玉砌雕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你想不到吧，当年那对怨偶，结为道侣时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这首诗最后一句，就是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们是生离，已无感情，我们是死别。
或许，很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上天早就暗示过你了。也就是凡人说的，外应。
……
“所以，前辈其实您早就算到了后来的事？包括我们想除掉暗刀宗？”
“是”，雪月点了点头，美目还有柔情，“我是他的师姐，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他做的错已经够多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