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家父女葬好过后,萧三娘这才回头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张重阳。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有点意思。”
张重阳以为自己得到了这位萧三娘的好感,不料她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的脸黑了下来。
萧三娘取笑道:“不过张老头,你说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自诩君子,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呢?”
“哈哈哈~”见张重阳吃瘪,萧三娘大笑三声,转身离去。
‘要你管,你个丑八怪!’张重阳看着萧三娘那妖娆的背影,气得磨了磨牙。
目送人走远,张重阳收回目光,刚刚被揶揄而生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毕竟死者为大,他朝着陈家父女的坟头拜了三拜。
感觉怀中的辟邪符隐隐有些发烫,张重阳不敢久留,赶紧快步离开了这片坟场。
陈芳的死,就像是一团阴霾笼罩在张重阳的头顶,压得他好几天都心烦意乱。
这一日,
袁衣登门。
张重阳上上个月去坊市采购的灵茶已经喝完了,只能用一杯冷水招待她。
袁衣把水杯送在嘴边,还没喝,就把杯子放下,心事直接写在了她的脸上。
张重阳不清楚袁衣来的目的,他也没有着急去催促她,就这么安静的等待着。
两人沉默的坐了许久,袁衣终于还是说道:“我,我想好了。”
“嗯?”张重阳抬起头来,浑浊的瞳孔里看不出多少表情。
“张道友,对不起,我还是想要一个子嗣。”
这一刻,张重阳的脸上出现了连日来的第一缕笑容。
他语气温柔的说道:“不用说对不起,我非常尊重你的选择,同时祝福你可以尽快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道侣,祝你们早生贵子。”
“谢谢……”
袁衣一口喝下水杯里的水,放下杯子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张道友修炼了。”
“好!”
虽然把话说开了,也是双方想要的结果,但场上的气氛无疑还是变得尴尬了许多。
所以袁衣打算离开,张重阳也没有做虚假的挽留。
他将袁衣送到门口。
“张道友,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袁衣走着走着,脚步一顿,突然回头道。
张重阳笑着点了点头:“当然!”
袁衣也笑,两人之间多出来的那一抹隔阂在这一刻消失。
……
数日后。
做早饭时间。
厨房里,张重阳捡起最后一根柴火丢进灶炉,道:
“家里柴火没了呀,待会儿得出门进一批。”
记忆中,他们柏树胡同就有一位姓胡的散修家专门做的柴火生意。
木材来自于城外的森林,虽然在外围就可以取材,危险性并不大,但本身这门生意就耗时耗力,而且利益还不高,赚的是辛苦钱,所以竞争很小。
柏树胡同似乎就姓胡的一家做柴火生意,而且还‘垄断了’十多年。
不过也没见发财,也就是个养家糊口的生计。
饭后,张重阳出现在胡家门口,上前敲门,等了半响,听到脚步声来到门边,对方隔着门问道:“谁啊?”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修。
张重阳后退一步,回应道:“是胡道友家么?我是来买柴火的。”
“不是。卖柴火的那家已经搬了,我家是刚搬来的。”
“请问道友,胡道友家搬去哪了?”
“不知道……”
从始至终,对方都没开门,说明不想和张重阳多打交道。
在这吃了闭门羹,张重阳也没生气。
致歉后转身离开。
只是胡道友一家搬走,现在他不知该找谁买柴火了。
隔壁清水胡同好像有一家姓王的也在做柴火生意?
就是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