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给我来这套,既然你敢把我掳走,就该想到今日的事情。”
白梅闻言,抬起头,直视秦云依道:“各为其主,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夫人心底不痛快,要打要罚,都是夫人一句话的事情,奴婢只求夫人,千万不要敢奴婢走。若是奴婢走出了这屋子,上头的人必定迁怒奴婢办事不力。”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跟我说条件?你以为你有资格吗?告诉你,我打杀了你,旁人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秦云依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良善之人,或许,前世是,今世却不是。“背主的奴婢,会有什么下场,你心里比我清楚。”
白梅闻言,俯首道:“奴婢不敢说条件,奴婢命如草芥,若是夫人想要,随时可以拿走。可奴婢还有一个妹妹呆在那个地方,倘若奴婢办事不力,处决得不单单是奴婢,还有无辜的妹妹。”
秦云依听了白梅的话,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似乎在衡量白梅话里的真假。
白梅抬头,道:“夫人,请你慈悲一次,要打要杀,随你处置,就是不能赶奴婢出府。”
望着白梅那双清澈的眼眸,秦云依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哪个人愿意给人做奴做婢的同时,还要兼做细作?
这细作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一个不小心,就尸骨无存。像白梅这样的孩子,必定是孤儿出身的。
“你爹娘呢?”
白梅闻言,黯然失色道:“在一场瘟疫中死了。”
若不是父母双亡,她和妹妹也不会被人收留,更不会成为别人的探子。做探子,几个落到好下场?
秦云依沉默了半晌,才徐徐道:“我不会羞辱你,也不会杖毙你,更不会赶你出府,反正,没有了你,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的人来。与其这样,我不如留你下来,至少,你是明面上的人物,我想对付你,比对付其他人更简单,不是吗?”
白梅低头不语,她知道,以秦云依的心计,想要拿捏自己太简单了,留下自己,不过是拿自己来弹压其他眼线罢了。“谢夫人大恩。”
秦云依挥手,冷声道:“你自己去领二十大板,分两日执行,至于是什么罪名,你自个儿编一个。”
死罪可以免,活罪却不可以免,否则的话,白梅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日后,蹬鼻子上脸,那就了不得了。
白梅真的没有想到秦云依会这样放过自己,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诧,秦云依挥手,就让白梅退下去。
其实,她不是纯粹心软,她是怕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误会了。
毕竟,白梅是他放出来的,若是自己打杀了她,无异于是扇了那个人一巴掌,再加上自己拒婚在前,本来简单的事情,一想,就变得复杂。
白梅捡回了一条性命,暗中松了一口气,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她也不例外。
屋里屋外的两个人,都不晓得门外有人偷听。蒋宁见白梅退出来,一闪身,就躲到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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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宫中,文帝将秦云依穿过的凤冠霞帔捧在手心里,细细摩挲,神情十分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