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急忙回话道:“来了,说徐嬷嬷流血过多,需要静养。如今正开方子呢。”
钱氏的心放下了,一听说徐嬷嬷出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到现在,如今徐嬷嬷无事,她的心也安定了一些。“派几个可靠的丫鬟守着,要小心服侍着。”然后钱氏又转向了黄莺道:“听说,是你带徐嬷嬷回来了么?”
黄莺点点头,对钱氏道:“都怪奴婢迟去了一步,要不然的话,嬷嬷也不会出事。”
钱氏听了黄莺这番话,心里熨帖,就道:“你倒是一个乖巧的,怪不得嬷嬷一直夸你们几个呢。”
红袖在一旁撇了撇嘴,黄莺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样的事情也能撞到,真真是气死人。
钱氏又说了一番好话,然后就赏赐了一些东西给了秦云依身边的几个丫鬟,等这些事情都料理清楚了,钱氏这才拿正眼看女儿:“你可知道今日错在哪里么?”
秦云依还是第一次站这么久的时间,腿脚都有麻了,却不敢轻忽了钱氏的问话:“女儿不该越权处置嬷嬷。”
可能是得意惯了,秦云依居然忘记了,香嬷嬷是钱氏的陪房,她要是越权处置了,不就是打了钱氏的颜面么?
虽然秦云依一直帮钱氏主持中馈,却不等于秦云依可以越过钱氏,去处置钱氏的陪房,这样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两次,钱氏的威信就大大削减。
一旦秦云依嫁出去之后,钱氏想要重新掌握中馈,就有一点困难,那些奸猾的奴才,说不定会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钱氏瞅了女儿一眼,然后慢条斯理拿起官窑青花缠枝莲纹的茶盏吃了一口茶,然后又慢慢吹起茶叶沫子。
秦云依急了,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认错还不行么?
钱氏用眼角扫了女儿一眼,见她神色慌乱,心底暗暗叹口气,虽说聪慧,却还是历练不足。若不敲打敲打,只怕日后就忘了自个儿的身份,行事就乱了章法。“碧玉,你带人下去吧。”
碧玉是个聪慧的,钱氏这副模样,显然是有话跟女儿说,她们这些下人的,自然不能在旁边伺候着,免得落了小姐的颜面。
秦云依的心一寒,下人都要遣走了,那就是母亲要说的话,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一点。她悄悄抬眼望了钱氏一眼,恰恰对上钱氏的视线。
“姐儿,你还想不明白么?”钱氏的语气里透露出一抹失望,“娘一直以为你是最懂得分寸的。”
也就是说,今日的自己乱了分寸,是么?“娘,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心急,没有禀过母亲,就擅自做主,实在是该罚。”
“唉―”钱氏长长叹口气,其实,这也不能怪姐儿,她毕竟是未嫁,还没有吃过亏,如今又在风头上,做事情莽撞,也是情理之中。“姐儿,你可知道,在大户人家里生活,最忌讳的是什么?”
秦云依有点不明白,母亲的话,真的让她糊涂了。“还请娘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