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怎么不好？”王嬷嬷笑着奉承道：“这府里有夫人管着，就是不一样。这丫头，都是极有规矩的人，连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都不肯，可见夫人治家严谨，方圆百里，也找不出几个。”
钱氏吃了一口茶，掩饰眼底的不屑，奉承话人人爱听。但是，太过奉承的话，未必听得舒服。
“嬷嬷的嘴就是甜，这府里的丫头，要是有嬷嬷一半，我就阿弥陀佛。”
嬷嬷笑了更和蔼了，她对钱氏道：“昨儿个见了姐儿，就想起夫人小的时候，那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日后，定然也和夫人一样有福气。”
“这孩子，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心也大，我也管不住。”钱氏意有所指，不过，王嬷嬷似乎听不出。
“我瞧着小姐的模样那么出挑，又是夫人亲手调教出来的，日后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王嬷嬷盯着钱氏的神色，然后一步步往自己的目的靠拢，“我觉得，像小姐这样天仙的人儿，寻常人家是配不上，这平州里里外外，奴婢看过去，也就那么几户人家跟小姐相配。”
钱氏听了这话头，也不打岔，直接道：“那嬷嬷说说，有哪些人家？”
王嬷嬷望了钱氏一眼，方道：“城西的王员外的公子，听说才貌双全，和小姐倒是相配，可惜啊，人家一早就有了婚配。至于路老爷的膝下有一子，文武齐全，就差身份低了点，是个庶子，小姐好歹是个嫡长女，配个庶子可惜了。还有卢老爷的三个儿子，说到这三个，那是平州出了名，不但才名在外，其中一个还当了庶吉士，日后的前程，那自是不用说。不过，卢老爷是书香世家，说什么娶妻当娶贤，非要找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女子配他的儿子，小姐的才华不差，可毕竟不是什么书香世家出身的，怕卢老爷看不上眼。”
钱氏听完这席话，略皱了皱眉头道：“照你如此说来，相配的人家都不适合，不相配的人家，难道要我们姐儿低就不成？”
“这当然不成了。”王嬷嬷急忙反对，“以小姐的人才，哪里需要什么屈就这种道理。奴婢看来看去，就是觉得小姐与钱府的两个表哥倒是匹配，才学，样貌，那都是上上之选，而且，两家还是亲戚，日后要是成了，亲上加亲，最是合适不过了。”
钱氏眯着眼，对着王嬷嬷道：“不知道王嬷嬷觉得哪位最适合小姐呢？”
“这种事，奴婢怎的清楚？”王嬷嬷听到这个问题，立即岔开话题，对钱氏道：“夫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女子出嫁，最怕的就是遇到恶婆婆。小姐若真的嫁到钱府去，难道钱太夫人还能亏待了她不成？且不说夫人是钱太夫人的心尖尖，那小姐自小也和钱太夫人亲厚，钱太夫人疼她比自己的亲孙女还疼几分，以后要是成了一家子，钱太夫人还不高看几分？”
钱氏点了点头，道：“这话有理，不过，光是我点头也做不得数，老爷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你今日说的这番话，我就记在心里头了。你回去和钱太夫人说，就说这件事，暂时不要急着，反正她们几个还小，再等一两年也来得及操办。”
王嬷嬷碰了一个软钉子，心有不甘，正准备开口说话，一个丫鬟挑着帘子进来道：“夫人，小姐那边请夫人过去一趟。”
王嬷嬷一看，也只能悻悻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