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努力呼吸了几口气，才转身望着一脸担忧的夫君和女儿道：“也不知怎的，看到这荷花糕，心里就堵得慌。”
秦云依有点委屈，对着钱氏道：“既然如此，女儿以后不做就是了。”
秦朗则奇怪的问道：“除了堵得慌，还有其他什么反应吗？”
“就是想呕，觉得这荷花糕甜腻腻的，怪渗人的。”钱氏也不明白，平时自己也爱吃甜的。
听钱氏这么一说，秦云依浑身一震。
秦朗正要扬声喊丫鬟进来，秦云依立即对秦朗道：“爹，莫急着叫人。”回头对着钱氏道：“娘，爹想要请大夫为你把把脉，你瞧着这事妥当吗？”
钱氏再粗心，此刻也明白女儿的意思，就对着秦朗道：“老爷是怀疑妾身有身子了？”
“我也不大肯定，兴许是有，兴许是没有，总是要把过脉才能知道。”秦朗的眼里闪着一丝期盼。
秦云依垂眸退了出去，剩下的话，真的不适合她一个女孩子听。
钱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道：“老爷，幸亏刚才姐儿阻止了你，不然的话，只怕要闹出笑话了。”
“这话怎说？”秦朗不解。
“若是妾身有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若是没有，只怕什么话都编排的出来。”钱氏顿了顿，指了指赵老太太宅子所在的方向道：“老太太现在不就是等着一个机会吗？”
秦朗脸色一凝，也知道钱氏说的在理。
“你说的虽然在理，可若是你真有了身子，这府里大小事务，还真的得找一个妥帖的人管着。我寻思着，老太太毕竟做过官太太，打理府中杂务，必定是能人。”秦朗道。
“老爷糊涂。”钱氏一急，就没有顾虑上往日的礼数，对着秦朗道：“老爷就没有听过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老爷忘了年前的那番折腾了？让她掌了府中中馈，就算不中饱私囊，日后这府里，还能安生得了？到时候，她若是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硬是要留下来，老爷还能把人往外赶不成？”
“这府里的人多多少少也有上百来号人，她若是有心栽培几个，我也防不住。”钱氏见秦朗的脸色有点不大好，就急忙软下语气道：“她都舍得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往死里逼，日后为了私利，难保不会对你我夫妇二人起坏心。老爷，妾身的思虑或许太过了，可不能不防啊。”
秦朗沉默了一会儿，就道：“那如何是好？”
“老爷，我心里倒是有个人，就怕老爷不舍得。”钱氏道。
秦朗眯起眼睛道：“什么人这么金贵？”
“此人自然是金贵，她不但是老爷跟前最得宠的人，还是妾身的眼中珠，掌中宝。”钱氏笑着道。
“你说的是姐儿？”秦朗有点不敢相信，“这孩子才几岁？怎么可能……”
“老爷，我可是听说老爷九岁就跟着老太爷打起了算盘。”钱氏柔声道：“姐儿如今的年纪，也不算是小了，有些穷人家的孩子七八岁都开始当家了。”
“这得让我想想。”秦朗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反倒对钱氏道：“这府中的中馈，姐儿可以帮你主持，但是，怎么瞒过那老太太去请大夫把脉？”
“老爷，你忘了明个儿是什么日子？”钱氏含笑道：“请了大夫到寺里，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