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庆也眨了眨眼睛,看看那两个客栈伙计又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将关节脱臼,面条一样的右手从绳套中抽了出来,然后再慢慢地将右手的关节全部复位。
在他的示意下,王宝来又泥鳅一样的蠕动到他的背后,二人背靠背的侧卧在地板上。
西门庆庆很快就为他解开了手上的麻绳,而那两个客栈伙计也已经磨好了牛耳尖刀。
那山药蛋用水瓢从大缸里舀水,不断泼向青石台子上的胖厨子。
“用凉水激一下,可以加速血脉流通,放起血来又快又干净,皮子也会收缩,一会扒皮的时候皮肉更容易分开”
山药蛋听着不断点头,那小海哥说着还用大拇指试了试刀刃的锋利度。
而商队的厨子被冷水一激,缓缓地苏醒过来,见到自己赤条条被绑在了青石台子上,四周又是两排木架子,挂着几副被剔了肉的人体骨架,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不由得心惊胆寒,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即昏死过去。
“山药蛋不对啊,放血的木盆呢?”
山药蛋一拍脑门:“忘了一个干净, 昨个我拿去翻洗猪大肠了,小海哥等着,我这就去井边拿”,说完就跑向了石阶。
那小海哥怒哼了一声,又喝了一碗酒,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开始用那把牛耳尖刀剃着指甲里的脏东西。
忽然他听见一个笼子里传来呻吟声,便扭头看向了那里。
一个公子哥蠕动着身体试图要坐起来,奈何身体内麻药仍在发挥药效,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估计是酒量浅,或者是身体内的麻药量不足,醒的早了一些,这伙计虽然感到有些意外,却也一点不害怕。
一是这种买卖干多了,心理素质极为强悍。
二是这公子哥双手被捆着,又锁在了铁笼子里,即便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又能怎样,一个文弱书生而已,随手一个大嘴巴就抽的他找不到北。
于是他阴冷地说道:“你小子着什么急 ,弄完这块肥肉再送你上路”。
那公子哥蜷缩着身体像个虾米,用虚弱的声音说道:“这位大哥求你行行好,帮在下一个忙”。
“行了,给老子闭嘴,想求我放你那是做白日梦,再啰嗦现在就进去囊死你”
这家伙说着晃了晃手里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
“在下也知道自己必死,不敢奢求你能放了在下,而是另有它事相求,此事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小海哥似乎来了那么一点兴趣,明知这些人都已经被搜身拿走了钱物,还是好奇的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子曰君子远庖厨,在下也曾在家中看过杀鸡宰羊,放血之后还要扑腾、挣扎许久才能断气,场面让人不忍,只求大哥一会动刀的时候务必要给在下一个痛快,使在下少受些罪”
“这个无需你担心,老子吃的就是这碗饭”,下手会有分寸的”
那公子听了很是高兴,继续说道:“反正在下也快死了,留在身上的银子也没了用处,就一并赠予大哥”
那小海哥一听笑了起来:“你这家伙把老子当三岁孩子了,你们早就被搜了身,就你外面穿的那件长袍都让山药蛋给扒了下来”。
“银子在袍子里”
那小海哥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这公子哥所说。
“那是张银票,缝在袍子下摆的刺绣镶边里”